后來，老徐起身打開了燈。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小雅面前。然后，又回到廚房，從冰柜里把昨晚上的剩飯拿出來，放在微波爐里熱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飯熱好了。老徐把飯收拾到了飯桌上。把碗筷擺好。

然后，老徐沖著客廳沙發(fā)那里叫了聲：“過來吃飯吧?！?/p>

老徐的聲音空空蕩蕩地在屋里回響著。

小雅沒有反應(yīng)。

又喊了兩聲，小雅還是沒有反應(yīng)。

老徐站在原地，內(nèi)心絕望地想了一會兒。然后走到客廳里，坐在了小雅身邊。

“怎么，不舒服？”老徐問。

小雅沒言聲。

“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小雅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先吃飯?！崩闲熘v。

“你先吃吧。我不餓。”小雅說。說完，小雅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老徐可以看到，小雅的眼窩有點發(fā)青。眼睛紅紅的。

小雅轉(zhuǎn)身去了臥室。老徐則站在原處，像一尊塑像。

后來老徐也沒有吃飯，打開電視，在屋里看電視。盡管已經(jīng)裝修完很久了，屋里隱隱約約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看電視期間，老徐喝了七八壺茶，中間續(xù)過一次茶葉，跑過三趟廁所。

當(dāng)?shù)谌螐膸锱艹鰜頃r，老徐的腦子里好像有一扇小小的天窗慢慢地打開了。老徐定在原地，生怕窗子關(guān)上。就在天窗放亮的一剎那，老徐想起來了，今天，是小雅的生日。

而此時，已是午夜，墻上的石英鐘剛好指向午夜十二點。

也就是第二天的凌晨零點。

晚上，確切地說，第二天凌晨，老徐夢見了蕭婭。

老徐第一次見到蕭婭是在老徐十二歲那年。當(dāng)時老徐上初一。第一天到了一個新的班集體，老徐，也就是初中生徐*最想知道的就是班里有沒有漂亮女生。徐*在看了前面兩排歪瓜劣棗之后，看到了蕭婭。老徐當(dāng)時的感覺，就是“陽光普照，萬物復(fù)蘇”。

后來和蕭婭坐同桌之后，徐*總愛沖過三八線，搞得蕭婭很憤怒，皺著眉頭，緊閉著小嘴用眼睛使勁瞪他。按蕭婭的話說：“瞪死你。瞪死你這個小胖子?！?/p>

“瞪死你，瞪死你這個黃毛臭丫頭?！?/p>

于是兩人就對峙。在對峙中，上課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