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種文化都有其處理該社會基本事物的獨特方法,而這些方法常常在該社會中被視為“理所當然”。但是事實上,教育方法、婚禮、宗教教義及文化的其他?個層面,都是在該社會人們互動的過程中相互學(xué)習(xí)與傳播的。印度的父母習(xí)慣于為子女安排婚姻,然而在美國,父母則讓子女自己決定婚姻大事。一輩子居住在那不勒斯的人認為,講意大利語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住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人講西班牙語一樣。接下來,我們要看到的是對社會成員的生活方式影響最大的幾種文化內(nèi)涵——語言、規(guī)范、獎懲與價值觀。
語 言
英語中有關(guān)戰(zhàn)爭的詞語應(yīng)用非常廣泛,如我們說“征服”太空、預(yù)算審議“對決”、對毒品“宣戰(zhàn)”、到股票市場“廝殺”一番、在考試中“戰(zhàn)勝”,以及稱某些事為“爆炸性事件”等。?于一個來自較少戰(zhàn)爭文化的人來說,他只要觀察軍事術(shù)語在英文中的比例,就可以臆測出,戰(zhàn)爭與軍事在我們的生活中扮演著多么重要的角色。同樣,牛對蘇丹南部的努爾人就非常重要,他們有超過400個詞是描述這一動物的。(Haviland et al. 2005)
事實上,語言是所有文化的基礎(chǔ)。語言(language)是一個反映各文化層面的文字意義與象征意涵的抽象系統(tǒng),包含口語、文字、數(shù)字、象征、手勢,以及其他非語言溝通的表現(xiàn)方式。
盡管語言是一種文化的普遍性,但在應(yīng)用過程中還是有顯著的不同。幾十年前,納瓦霍人一直認為癌癥是“l(fā)ood doo na’dziihii”?,F(xiàn)在,通過國際癌癥研究中心建立的一個項目,部落學(xué)院正試圖改變這個短語。為什么?這個短語的字面意思是“不可治愈的疼痛”,而健康教育者關(guān)注到,部落中診斷出癌癥的成員把它看成死亡。他們?yōu)楦淖兗{瓦霍人的語言所做的努力本身并不容易,因為納瓦霍人認為同別人談?wù)撨@種疾病就會把疾病帶給別人的信仰使這件事情變得復(fù)雜。(Fonseca 2008)
豎起大拇指的手勢或者說手勢的運用是非語言溝通的一個范例,此外,面部表情和其他視覺形象也是非語言溝通的方式。假如在一個原本氣氛很和諧的會議上,突然有一個與會者身體往后一靠,雙手在胸前交叉,嘴角略微下垂,你就知道可能會有麻煩了。當你看到一個朋友流淚,你可能會給他一個擁抱。在贏了一場盛大的比賽之后,你很可能會與你的隊員擊掌。這些都是非語言溝通的范例。
我們不是天生就懂這些姿勢與表情。就像學(xué)語言一樣,我們向擁有相同文化的人學(xué)習(xí)這些溝通的技巧。這些非語言溝通的技巧,包括簡單的微笑、大笑、哭泣,以及較復(fù)雜的情緒表現(xiàn),如慚愧和憂愁等。(Fridlund et al. 1987)
如同其他形式的語言,在不同的文化中,非語言溝通的方式也有所不同。舉例來說,研究人員在個體層次的社會學(xué)研究中發(fā)現(xiàn),來自不同文化的人在一般的人際互動情景里,對于允許身體觸碰的程度有所差異。即使最有經(jīng)驗的旅行者,有時也會被這些文化差異弄得手忙腳亂。在沙特阿拉伯,一個中年男子在與事業(yè)伙伴終止商業(yè)關(guān)系時,他可能會和他的事業(yè)伙伴握手;但此舉可能會嚇到美國的生意人,因為在美國,握手代表的是祝賀。手勢是另一種非語言溝通的形式,在不同的文化中可能傳達不同的意思。在澳洲,豎起大拇指是很無禮的舉動。(Passero 2002)
有些姿勢,比如最基本的表情——一個微笑、一個驚恐的眼神——也許是接近普遍性的。不久以前,一個由語言學(xué)家、社會科學(xué)家和自然科學(xué)家組成的小組合作建立了一個體系,以與那些將在幾千年之后,在人們停止使用我們的語言之后存在的人類進行交流。這個挑戰(zhàn)就是創(chuàng)造一系列標志和解釋,能夠警示未來人們面臨廢物隔離試驗工廠(the Waste Isolation Pilot Plant,WIPP)的危險,WIPP是一個位于墨西哥尚不明確的廢物存放處。幾個世紀之后,用英語、西班牙語、俄語、法語、漢語、阿拉伯語,以及納瓦霍人雕刻的標志將會警示人們地下廢物的存在,并且那些廢物會在至少一萬年里釋放強烈的輻射。為了讓一千年后的人們也能明白,不論今后人們使用何種語言,研究人?使用了一些標記。(Department of Energy 2004; Piller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