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恒祺并沒有接過這些文件,推讓了幾回,最后這些文件還是留在了文祥那兒。在這件事上真正能拿主意的還是文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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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第一次聯(lián)席會議十天后,總稅務(wù)司署接到通知,讓李泰國和父親于下午兩點到總理衙門。出發(fā)前他提醒李泰國,不要再自行其是,應(yīng)該適當(dāng)做些讓步了。李泰國不置可否。兩人趕到總理衙門,卻只見到恒祺和崇綸兩人。
恒祺說:“文祥大人臨時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處理,很可能四五點鐘之前
趕不回總署了?!?/p>
父親苦笑,和這兩位守舊派有什么好談的呢,他們既無頭腦,也無處事的授權(quán),和他們交談純屬浪費口舌,看來只有等了。
西斜的太陽在司官堂的照壁上投下了斑駁的樹影,知了的鳴聲也嘶啞了下去,都到下午四點了,文祥還沒有回來。李泰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父親問恒祺:“文祥大人什么時候會回來?”
恒祺說:“估計今天不太會來了?!?/p>
李泰國咆哮了起來:“約我們兩點鐘會晤,我們趕到了他又不在這里,你們在玩什
么把戲?我們干坐了半天,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告辭了?”
恒祺說:“總司大人,請聽我把話講完再走不遲。我們已經(jīng)把您那天的節(jié)略面呈恭親王了,看來親王殿下對您的那些提法有些不太樂意。他說,李泰國先生能夠處理海關(guān)事務(wù),在那些方面應(yīng)該完全信任他,但當(dāng)他辦其他事情時,似乎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您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了嗎?皇上看了您遞交的協(xié)議的譯本,也發(fā)話了,說,難道總理衙門就沒有人看出其中的問題嗎?”
然后,他像變戲法一樣,從靴子里拽出幾份文件。第一份稱,李泰國處理海關(guān)事務(wù)極好,但其他主張都不能令人滿意,指示薛煥、恒祺會同妥善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