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總是為了你好。”父親突然插話。
程剛不說話了,規(guī)規(guī)矩矩跪下,點燃香燭,又給祖先牌位敬了酒。母親便在一旁竊竊私語般說著一些祈愿的話,他也聽不清她究竟說的什么。之后,母親又安排他端坐上首椅內(nèi),讓弟弟妹妹沏了兩杯茶遞給他喝,所有儀式到此才算完畢。
“剛伢子,你十八歲了,一直都挺孝順父母的,按照過去的說法,長兄當父,希望你平平安安去部隊平平安安回,回來后領(lǐng)好這個家,讓弟弟妹妹給你敬茶也是這意思。”母親邊說邊掉淚,“你從沒出過遠門,這下倒好,一去就得兩年,要照顧好自己,別讓媽擔心……”
“媽,我知道……”
“老婆子,俺家祖先坐得高,再說剛伢子在部隊還有領(lǐng)導照看著,別太擔心。”父親站起身來,勸道,“讓他走吧,要不鄰里還以為我們扯后腿呢。”
“就你急,這不還早嘛!”母親生氣了,但還是吩咐妹妹打開了自家大門。
程剛從家里走到曬谷坪的這段路,母親左手一直死死抱著他的臂彎,右手不斷從他肩膀摩挲到手指尖,一次又一次,溫暖也一直停留在他身體右側(cè),那是他久違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