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試鋒芒 外行佬一鳴驚人

霍芝庭與植梓卿分別承辦江門、佛山鋪票分廠。蘇大闊知后，斷言霍芝庭這個外行佬經(jīng)營不好賭業(yè)?；糁ネゴ_實不知１２０字義會是哪１２０字，但他卻懂得如何利用他與龍系的特殊關(guān)系贏錢，他越界侵權(quán)，把江門票撒遍廣州，初試啼聲，一鳴驚人。廣州總廠老板麥竹寰聞之色變！

外行賭商

霍芝庭“搞掂”江門、佛山兩鎮(zhèn)鋪票分廠牌照，便遣人去許家報喜，請許生3日后來福利辦房，帶上１萬元銀票，好派做預(yù)繳的一半年餉、牌照費，以及辦票廠的本錢。

許生大喜，向父親開口要劃出１萬元銀票。父親竭力反對，認為開賭是偏門生意，不如經(jīng)營繅絲廠可靠。許生先期已投入５００元作為霍芝庭的應(yīng)酬，因此，許生雖不能合伙開賭，但他有推薦他人參與的權(quán)利。于是，便有下面的事情。

第三天，許生一早差人趕到霍宅，呈上一張名片。名片印有中文與葡文，霍芝庭皆不認識。聽許生的家人說：澳門的馬查多先生便宴恭請十叔（指霍芝庭）和我家大官（五邑人對少東家的稱呼），傍晚申時在怡樂酒家聚賢廂會面。

霍芝庭一時迷糊了，馬查多？分明是鬼佬的名字，這澳門葡鬼請我與許生做什么？到怡樂酒家?guī)?，哪是什么便宴？是一席得花銷幾十元的豪宴！

霍芝庭疑疑惑惑來到怡樂酒家聚賢廂，哪里是什么萄國鬼佬？是個黑發(fā)長衫的漢人！霍芝庭與生客打過招呼，笑罵道：許生，你成心在捉弄我等不認字的文盲。

許生說：此位先生真的叫馬查多，還是擁有葡萄牙國籍的真洋人，不信你看他護照。馬查多，鼎鼎大名的澳門總督呢！

生客站起來，謙恭說道：不敢當，不敢當，許生在開玩笑，羞煞我了。不過，我確實加入了葡萄牙籍，澳門總督確有一位叫馬查多的，宣統(tǒng)三年離任。我實在是地道的廣州仔，小名植梓卿，岑春煊督粵年間與人合伙在珠江西岸黃岐墟開辦白鴿票館。張鳴岐禁賭，廣州的賭商紛紛移至澳門開業(yè)，我也去了，還加入葡萄牙籍。鬼佬取名不避諱，跟葡國國王同姓同名都不要緊。我取名馬查多，當然不敢奢望沾前澳督的光，只因為這個葡文名跟中文名接近，何況中國有個人人皆知的“馬”姓。馬查多在葡文中卻不姓“馬”，馬查多這三個字是一個姓。

霍芝庭隨意說道：原來是這回事，什么時候我也弄個葡萄牙籍，取個澳督的大名。

植梓卿認真說道：裘兄倘若真有此意，小弟倒愿成全。加入葡萄牙籍，在澳門算不了什么，可回到廣東，便可享受洋大人的特權(quán)，比如犯案，廣東的衙門無權(quán)發(fā)落，須交廣州的葡國領(lǐng)事館處理。我開初還不知其奧妙，聽澳門的賭商朋友談起，便花費一筆銀兩，托人疏通關(guān)節(jié)，搞掂葡國國籍。聽人說香港沒有這種便利，入英籍比登天還難。

霍芝庭舉杯敬植梓卿的酒，喜孜孜道：借花獻佛，我加入葡國國籍之事，就拜托給植兄了。以后倘若翻過來禁賭，天王老子也奈何我不得。

植梓卿道：小弟一定幫忙。給澳門公益事業(yè)的捐贈，恐怕要裘兄出資；私下應(yīng)酬經(jīng)辦官員，由小弟包了。小弟建議裘兄的葡文名取朱蘭達，朱蘭達即是前一任澳督，卸任才一年余。朱蘭達這個名字好記，“朱”姓也是中國常用的姓氏。

霍芝庭頷首與植梓卿碰杯，許生見狀，就坡下階，道出自己不能參與開賭的原因?！案呃恤茫T、佛山兩分廠，是你一個獨辦，還是另找人合辦，全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