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很快就下來了,我凍得縮成一團,但我沒讓他抱我,他給我買了一杯熱飲,然后又扶我到他辦公室。
“你別動,沫沫有什么情況,我馬上來告訴你。”
我知道,我坐在一樓大堂,會引來不便,于是點點頭。
他將暖氣開得很足,但似乎我也與沫沫一同掉入水里一樣。
“沒事,已經(jīng)緩過氣來了,只是嗆了幾口水?!?
“是我推她下去的。”我抬頭道。
“醫(yī)生說她的精神不太好?!毙ひ菡f得有些隱晦,他有著深深的無奈和自責(zé)。
以沫沫的性格,忍了四年,這并不是太意外的結(jié)局,從上次她傷了許先生,我便有了這種預(yù)感。
我渾身都在抖,右手抖得更加厲害,握也握不住,不受我控制。
肖邦在這時給我來了電話,背景很吵,似乎有搖滾歌手在唱歌,良久才傳來他
的聲音?!按笊?,好聽嗎!”他在那邊吼著。我沒有回話,他又自顧說道:“這是我新盤的酒吧,今天已經(jīng)裝修好了!離陽市第一個真正的搖滾歌手酒吧?!?
“你不準備四處流浪了嗎?”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聲音在顫抖,笑道:“暫時應(yīng)該不走了,大嫂,在昌平路99
號,歡迎你來!”我道了聲“好”,他便掛了電話。肖逸問是誰,我沒有說話,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著滾燙的奶茶。
“沫沫都跟你說了?”他突然道。我點點頭。但又馬上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你愛她,是嗎?”他抿著唇?jīng)]有吭聲,只是把手放在模型的人腦上,像揭開帽子一樣,揭開,又合上,合上又揭開。優(yōu)雅與殘酷的結(jié)合體。
“以前?!绷季盟诺???伤踔?,沒有說過愛我。我突然覺得厭倦,于是起身,并給林放撥了個電話,說見個面。他說,本來小
司上學(xué)后,便該約我的。肖逸沒有攔我,任我就這么走了出去,迎著冷風(fēng),我也終于想明白一個道理。一個優(yōu)雅的男人,注定不是一個果斷的人。有情也罷,無情也好,如果這是一場戲,也注定是一場很難落幕的戲。也許你忍受不住,半途走了,但還是會留下遺憾,如果我看下去,會是怎樣,
結(jié)局會不會像我想的那樣。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這是我名字的由來,也是爸爸在結(jié)婚時,寄予我的期望。只是可能太源遠流長,在時間的長河中,早已經(jīng)失去原有的味道,而看詩的人不同,注定它的解釋也不盡相同。
第十一章
我和林放約在麗晶酒店,他說沫沫今天沒有上班。
“她在醫(yī)院,可能最近都不能上班,很抱歉?!?
“看來是她找過你了。”
這事我也沒想瞞他,便大概地說了一下,他攤攤手道:“這事都攤開了,你想怎么辦,好吧,今天我的事先放一邊,聽你說?!?
我笑出聲來:“不,你說,我沒有關(guān)系。”
他叫了兩杯咖啡,泡沫的那種。我說我不喝這種,他說其實人迷惘無助或是空虛時候,喝點泡沫紅茶、泡沫咖啡抑或是跳進滿是泡沫的浴缸痛快洗一場,會覺得舒服一點,這樣你的腦子就充實了,暫時忘記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