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啊。我是這樣不停地示意她。餐館的燈光很柔和，我少了點緊張。朱顏說好的，她不客氣。我也吃，也說，我盡量少看她的眼睛，努力地說話。后來，慢慢我說多了，似乎氣氛有點變化了。她就變得開朗起來，問我，你請女孩吃飯，就這樣給人家催肥啊。我就讓她說結(jié)巴了。我說不是的，只怕你客氣呢。朱顏笑了說，都是你在說，我在吃，我還客氣呀？我不好意思也笑了起來。

你現(xiàn)在干嗎？后來朱顏問我一個問題。

我說，暫時無業(yè)。

那你還四處請人吃飯？她這么說，似乎有點責怪的味道。

朱顏的話讓我感到溫暖。我很久沒遇見這樣的女孩了。其他女孩，才不管你有業(yè)還是下崗呢，她們覺得有吃就吃吧，管那么多干嗎呢？

我說沒想到啊。

沒想到什么？朱顏是這樣問的。

沒想到你會關(guān)心人。我將話說白了。

朱顏困惑地看住我，問為什么這樣想。

我說你看上去挺威嚴嘛。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呀，原來這樣?。≈祛伮犃宋业脑?，似乎意識到什么，臉上蕩漾起笑意。

吃了一會兒，氣氛輕松起來。我就說起剛才我們走過來的情形。

這樣走的人會談戀愛的！

我無心說出了自己的感覺。這樣的說法，不是我的原創(chuàng)，而是別人說的，至少有人這么說過我的。以前我也曾經(jīng)和女人這樣走過。兩人的距離也忽大忽小。手也碰一下，就迅速彈開。想想也是，一般朋友走路，是不會這樣的。那個時候，看見的人就會問我，在談戀愛吧？我當時說，沒啊，就走走。他們不相信，說和一個女人這樣走，遲早是要談上的。后來我的確就這樣談上了。

我和王悅就曾經(jīng)這么走路的，后來也談上了戀愛的。也奇怪，我竟然由于這句話，帶出了自己的故事。我在柔和的燈光下，對一個我還不了解的女孩，講述另一個女人的故事。我好像有點急迫，好像想要用最短的時間，用最少的話語，盡量將一個婚戀故事講清楚。大概我想將心中壓著的石頭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