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還十分重視教育的社會作用,認為教育是育人才、立道德、正人心、美風俗的重要手段,是治國安邦的重要因素。他們說:“善言治者,必以成就人才為急務。人才不足,雖有良法,無與行之也。”程頤青年時期,就曾上書仁宗皇帝,提出“固本寧邦”的主張,強調重教化以正人心,興學校、改科舉以育人才。
三、道德修養(yǎng)
“二程”與其他儒家學者一樣,十分重視道德教育。主張“養(yǎng)正于蒙”,即道德教育要從小抓起,于萌芽處用力。要通過不斷的道德修養(yǎng),擴充善性,達到“至誠如神”的道德境界。
立志:他們認為,“志立則有本。譬之藝術,由毫末拱把至于合抱而于云者,有本故也”。他們強調立志要遠大又要堅定,遠大即須立圣人之志,堅定即不怕其難,努力奮進。
主敬:他們說:“敬,為學之大要”,“入道莫如敬,未有能致知而不用敬者”,“入德必自敬始”。敬,在這里指內(nèi)心涵養(yǎng)功夫,就是在交感萬物的思慮中能使心有所主?!叭绾螢橹?,敬而已矣”、“所謂敬者,主一之謂敬”,“一者無他,只是整齊嚴肅,則心便一”。意謂整飭自己的思慮,經(jīng)常保持自覺的狀態(tài),心便能專一而不為外物所誘,敬能虛靜。另外心要有所主,還必須要處物行義,于事物上能明其是非。義與敬相輔,否則主敬便成了空寂無事。他們認為,若能“敬以直內(nèi)”,涵養(yǎng)誠敬之心,使之趨于無欲無我的境界,便可“無外誘之患”,言選舉止自然中理。若不敬不誠,則必“私欲萬端生”,就難于明理至圣。
養(yǎng)心:他們把心分為“人心”和“道心”,認為人心是邪惡的,道心是主善的,所謂“人心,私欲,故危殆;道心,天理,故精微”。指出,養(yǎng)心就是要存養(yǎng)“道心”,“直養(yǎng)而無害”?!敖倘苏?,養(yǎng)其善心,則惡自消”。
寡欲:他們認為,欲養(yǎng)道心,必須“寡欲”。人之所以做出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都是因為外物所誘,而“人欲橫流”。說:“昏于天理者,嗜欲亂之耳”。因而,要學圣人,充養(yǎng)道心,必須從根本上杜絕私欲邪念,只有“滅私欲”,方能“天理明矣”。這是理學道德教育的基本原則,即存天理,滅人欲。
教育方法
“二程”經(jīng)過長期的教學實踐活動,積累了豐富的教學經(jīng)驗,提出了許多有價值的教學原則和方法。
其一是格物致知。提出教學的根本指導原則在于“格物致知”。所謂格物,即指窮理,就某事物窮究天理。程頤說:“凡一物上有一理。須是窮致其理?!比皇郎先f物如何窮得?他們主張,要先于一事一物上窮盡,然后依此類推。認為天理是人心中固有的,只是人自己不能發(fā)現(xiàn),故必須格物之功夫以盡知。
其二是因材施教。他們在長期的教學實踐中注意了解學生的不同性格特點、才能和旨趣,并施以不同的教育。指出:“君子之教人,或引之,或拒之,或各因所虧這成之而已?!庇帧盎蛞蛉瞬男裕蛴^人之所問意思,而言及所到地位?!彼麄儚娬{,要因人而教,主張對急躁好進者,“抑而教之”,對畏懼遲緩者應多加鼓勵。
其三是啟發(fā)誘導。他們繼承發(fā)揚了孔子啟發(fā)式教學的思想,主張在教學中要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和自動鉆研精神,反對專事注入的被動教學。他們認為,教師施教必待學生有憤悱以求知的內(nèi)在心理趨向和躍躍欲試的外部表情,然后乘機啟發(fā)誘導,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教師給學生提出問題,定讓其反復思考,自求通達,以培養(yǎng)其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所謂“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待其誠至而后靠也。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既告之,必待其自得也。憤悱,誠意見于辭色也”。
其四是好學日新。他們認為,即使“生而知之”的圣人也必須學習,常人則更需要學習,只有好好學習才可以為圣人。不然的話,若“無好學之志,則雖有圣人復出,亦無益矣”。“二程”還強調學習時不可墨守成規(guī),主張要能標新立異,要能常見今是昨非,求得日新日進。
其五是深思自得。在讀經(jīng)方法上,“二程”認為既不能止于“章句訓詁”,蹈“買櫝還珠”的錯誤;也不能“記誦博識”、“玩物喪志”,應堅持“由經(jīng)以求道”,貴在“自得”。教師主要是指導學生讀經(jīng)的方法,至于蘊藏在經(jīng)中的“義理”,應由學習者去反復思繹,從己出發(fā),由近及遠。故“二程”提倡勤于思,在思考過程中發(fā)展思想?!叭怂既缛?,汲之愈新”。
“二程”倡導的學風,相對專搞章句訓詁的漢學來說,是一大變革。程顥注重“涵養(yǎng)”,主張“以誠敬存之”。要實實在在以“義理養(yǎng)心”,既不能刻意追求,操之過急,又不能怠惰忘卻,一切順其自然。程顥認為“涵養(yǎng)須用敬”,要求學生心志專一,心有主宰。但程頤所主張的“敬”,除了這一層意思之外,還講究人的容貌舉止的嚴肅和莊重,反映在教學作風上也迥然有異,程顥和氣,程頤嚴肅。故前者有“如坐春風”之譽,后者有“程門立雪”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