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勇氣?
在抱怨缺乏公民勇氣的聲音后面隱藏著什么?過去的十年造就了大量的勇武和自我犧牲,但是幾乎沒有造成什么公民勇氣,即便在我們當中也是如此。把這種現(xiàn)象歸因于個人的怯懦,只是一種太不費力氣的心理解釋。這種現(xiàn)象的背景,必須到別的地方去尋找。在一段很長的歷史進程中,我們德國人不得不了解到服從的必要性和力量。個人的一切愿望和意見服從于職責的召喚,已使生活得到了某種意義和高尚的性質。我們不是在屈從的恐懼中,而是在自由的信賴中仰望,把我們的職責看作一種召喚,把這種召喚看作一種天職。隨時準備遵從來自上面的命令,而不是遵從自己關于何者最好的個人意見,這是一種合理的自我懷疑的征象。誰能否認,在服從、職責和號召方面,我們德國人已經(jīng)一再表現(xiàn)出超群的勇敢和自我犧牲呢?但是,通過為公眾的共同體服務而使自己從自己的意志中解放出來,德國人借此而保存了自己的自由——有什么民族在談及自由時,能夠像我們這樣熱情,像從路德到唯心主義者的我們這樣熱情呢?召喚與自由是同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但是麻煩在于,他②不曾理解他的世界。他忘記了,服從和自我犧牲可以被利用來為罪惡的目的服務。一旦這種事情發(fā)生,一旦號召的實行本身變得成問題了,德國人的一切理想就開始動搖。他不可避免地注定要徹底失?。核豢赡芰私猓谀承┉h(huán)境下,自由而負責的行動也許必須高于職責和號召。作為一種補償,他一方面發(fā)展了一種不負責任的膽大妄為,另一方面則發(fā)展了一種極其令人痛苦的謹小慎微,這種謹小慎微總是阻礙行動。然而,公民勇氣只能從自由人的自由責任感當中成長起來。只是在現(xiàn)在,我們德國人才開始發(fā)現(xiàn)自由的責任感的意義。它所依靠的是這么一個上帝。這個上帝要求以勇敢的行為作為信仰的自由響應,對于在此過程中成了罪人的人,這個上帝允諾予以寬恕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