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約翰·馬雅(10)

天堂十字路口 作者:(英)埃里克·克萊普頓


1965年仲夏,我們當(dāng)中的六個人一時心血來潮,決定成立一支樂隊,一起周游世界,而路費就靠沿途演出來掙。我們給自己的樂隊取名叫“腺體”(Glands)。約翰·貝利做主唱,伯尼·格林伍德吹薩克斯,泰德的兄弟杰克打鼓,貝斯手由鮑勃·雷擔(dān)任,帕爾默則被誘騙過來彈鋼琴。伯尼拿自己的名爵換了輛美國產(chǎn)福特銀河旅行車來作為我們的交通工具,而我則用存下的幾百英鎊工資買了個電吉他音箱和幾把吉他。我想你們肯定會認(rèn)為我就這樣離開有些不負(fù)責(zé)任,因為我畢竟是“布魯斯破壞者”里最受矚目的樂手。不過即使我告訴約翰·馬雅,也頂多只說我要出去幾天。我棄約翰于不顧一走了之,而他將不得不四處搜羅吉他好手,填補我走后留下的空缺了。

八月,我們六個人擠上那輛福特銀河出發(fā)了。我們的計劃是,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演出地點,就一直開下去。就這樣,我們穿越了法國和比利時,卻一場也沒演上。我們對自己的“奇跡之旅”一點譜也沒有,反正就是滿懷信心地覺得好運會降臨在我們身上。這次旅途差一點剛開始就夭折。我們到了慕尼黑后,正趕上那兒著名的啤酒節(jié)。在一個啤酒帳篷里,鮑勃·雷用一張五英鎊的票子點了煙,這導(dǎo)致他和樂隊另一位成員就這種褻瀆神明的浪費行為大吵了一架。一架吵完,家什全都從車上卸下,大多數(shù)人都決定回家。

第二天上午,我們又和好了,大家把設(shè)備裝了車,再次上路。在前南斯拉夫境內(nèi),我們駛上了一條位于薩格勒布和貝爾格萊德之間的鵝卵石路,汽車顛簸得厲害,最后解了體,車體和底盤分了家。我們只好找了些繩子,把底盤綁在車體下面。這下可好,六個人帶著設(shè)備坐在一輛被一根繩子纏牢的車?yán)?,這真是個悲慘的景象。當(dāng)我們到達希臘的港口城市薩洛尼卡時,大家都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東西吃了,我們實在餓壞了,竟到一個肉鋪里吃起了生肉!最后,我們到達了雅典,才在一個名叫“雪屋”的俱樂部找到了份演出的差事。

這個俱樂部之所以叫“雪屋”,是因為裝潢設(shè)計得就像雪屋的內(nèi)部,里面的一切東西好像都是圓的。“雪屋”俱樂部有一個名叫“少年人”的駐場樂隊,他們每晚從七點開始演出,得一直演到第二天凌晨兩三點,這讓他們不堪重負(fù)。他們的經(jīng)紀(jì)人正在著急地尋找樂隊為他們暖場,結(jié)果我們從天而降。我們有了個棲身的地兒,很快就開始享受起了這里的生活。演出的安排是,我們每天晚上和“少年人”一起演三場,他們唱的都是“披頭士”和“奇想”樂隊(The Kinks 1960年代開始走紅的英國搖滾樂隊,“不列顛入侵”風(fēng)潮主將)的歌,由于他們對這些歌并不太熟,我們還能幫上他們一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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