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敏的是喬治。后來菲利浦搬去跟喬治住，貓咪就得送走。狗和貓?zhí)幍猛茫蓡讨握旒t著眼氣喘吁吁，所以菲利浦只能在喬治和貓咪之間選擇一個?！?/p>

“所以出局的是拉菲茲?！?/p>

“呃，菲利浦對這只貓也沒多少感情。這原本不是他的貓，是帕特里克的?！?/p>

“帕特里克又是從哪兒來的？”

“愛爾蘭，他沒法拿到綠卡，不過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歡這里，所以回國的時候他就把貓留給了菲利浦，因為帶著貓可通不過海關(guān)。菲利浦是很愿意給貓一個家，可后來他和喬治住到一起，呃，貓就得送走?！?/p>

“那怎么會選中你來收留他？”

“喬治設(shè)計害我。”

“他怎么做的，告訴你貴賓狗工廠鬧鼠患？”

“沒有，他那叫感情勒索，總之見效了。于是我就有了第三只貓?！?/p>

“阿齊跟尤比反應怎樣？”

“他們還真沒說什么，不過身體語言可以解釋為‘這下來了個鄰居’之類。昨天我打包拎著他出門，我看他們也沒太傷心?！?/p>

“不過與此同時，他可是在你公寓待了三個月，你一個字都沒透露。”

“我打算跟你說的，伯尼?！?/p>

“什么時候？”

“遲早。不過我很害怕?！?/p>

“怕我會怎么想？”

“不只那樣。我也害怕第三只貓的象征意義?！彼刂氐貒@了口氣?！八心切B(yǎng)貓的女人，”她說，“她們原本都沒打算那樣，伯尼。她們養(yǎng)了第一只貓，再養(yǎng)第二只，又養(yǎng)第三只，然后不知怎么的她們就過了界?！?/p>

“你不覺得她們有可能開始就多少有那么一點怪？”

“不，”她說，“不，我不覺得。哦，也許偶爾會，你遇到一個有點瘋狂的女人，發(fā)現(xiàn)她養(yǎng)了一窩貓。不過大多數(shù)養(yǎng)貓的女士起初都挺正常。故事結(jié)束時她們?nèi)闪睡傋?，沒錯，養(yǎng)三四十只貓就是這種結(jié)果。他悄悄地盯上你，一不小心你就已經(jīng)過了界。”

“第三只貓就是魔咒，對吧？”

“毫無疑問。伯尼，有些原始文化其實沒有數(shù)字，至少沒有我們概念中的數(shù)字。他們有個字的意思是‘一’，還有別的字代表‘二’和‘三’，然后有個字的意思是‘比三多’。我們文化里的貓也是同樣的情況。你可以有一只貓，可以有兩只，甚至可以有三只，而那之后你的貓的數(shù)量就只能是‘比三多’?！?/p>

“然后你就成了養(yǎng)貓的女人。”

“你明白了?！?/p>

“是的，我明白了。我接收了你的第三只貓。你從來不提，原因就在這里，對吧？因為你一直都在盤算要把那討厭的第三只貓推給我？”

“沒有的事，”她飛快地回答，“我對上帝發(fā)誓，伯尼。多年來我們也談過幾次貓狗的事，你每次都說你不養(yǎng)寵物。我有哪次逼過你嗎？”

“沒有?！?/p>

“我相信了你的話。有時候我確實會想，如果有個動物讓你疼愛的話，也許你會比較幸福，不過我從沒說出口。我根本連你需要一只工作貓都沒想過。然后我發(fā)現(xiàn)你這里鬧鼠患——”

“你偏偏知道解決辦法?！?/p>

“呃，當然。這方法太棒了，對吧？承認吧，伯尼。今早有拉菲茲在那兒歡迎你，你覺得挺溫暖的，是不是？”

“挺好，”我承認，“至少他還活著。我腦子曾閃現(xiàn)過一個畫面，看到他四腳朝天躺在那兒，一群老鼠圍著他。”

“是吧？你關(guān)心他，伯尼。不知不覺你就愛上了那個小家伙?！?/p>

“別這樣期待。卡洛琳，他叫拉菲茲之前叫什么名字？”

“哦，別提了。是個很蠢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