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你們文保會派來的間諜被我們識破了。識破就識破了唄,不要覺得難為情,不要覺得下面子,沒什么。
“正好我們想跟文保會交流一下,所以,麻煩捎句話回去,找個地方,約個時間,咱們兩家坐下來,好好聊聊,別這樣弄得跟仇人一樣,我們有什么可以幫助或者滿足你們的,都可以敞開來說嘛?!?/p>
朱子固看看梅雪茗,又看看杜行,又說道:“怎么樣,你倆誰回去?總不能一起回去吧?!?/p>
梅雪茗坐在沙發(fā)上,搖頭說到:“你什么意思,你還真的懷疑我是文保會的人?”
杜行也搖頭說道:“我不是?!?/p>
朱子固笑了笑,轉(zhuǎn)身倒了三杯水端了過來,自己端起一杯喝了幾口,放下杯子,臉也放下了,變得冰冷異常,眼睛直直的瞪著二人,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倆,只能有一個人出去這個房間,直到文保會來人后,另一個才能離去。你倆自己商量吧。”
說完,朱子固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梅雪茗緊隨其后沖到門前時,兩個球童已經(jīng)從外面反鎖上了門。
梅雪茗大聲喊叫,使勁拍門,抬腳踹門,搬起椅子來砸門,折騰了好長時間,門完好無損,也沒人給她開門。
她累了,坐在沙發(fā)上,喘息著,望著杜行。
杜行也望著她。
倆人就這樣四目相交地干坐著,過了很長時間后,梅雪茗問道:“你是文保會的人?”
杜行搖頭。
倆人不說話了,誰也沒看誰,靜靜地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子固推門走了進來,走到茶幾前,端起自己的杯子,喝完了杯底的水。
“抱歉,得罪了,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這樣做……怎么樣,二位想說什么嗎?”
梅雪茗幽幽說道:“這件事情,跟杜行沒關(guān)系,他只是個農(nóng)民工,把他放了吧。這件事情由我承擔(dān)?!?/p>
“你的意思是,你是文保會的人?”朱子固問道。
“我是個支付了你們一億多將近兩億元的顧客,換做是你,也會保護你的權(quán)益。我承認(rèn)自己行事有些莽撞,但是我可以為我的莽撞負(fù)責(zé)?!泵费┸掳统判新N去,又說:“這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讓他走吧。”
朱子固笑呵呵地說:“我說過,你們兩個只能走一個,只要從這個門出去,就算是答應(yīng)了我的條件,把文保會的人請來,咱們好好談?wù)?。我不管你倆誰離開。七天,七天之內(nèi)我要見到文保會的人。否則,別怪我心狠?!?/p>
朱子固把手里的杯子放回茶幾,站起來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轉(zhuǎn)身又說:“你倆還可以商量一下,誰走,誰留,不管是誰走,最好是等天亮了,吃過早飯后再走,山西沁縣的小米粥?!?/p>
朱子固微笑著走出房間。
房間的門閉上了。
過了許久,梅雪茗緩緩說道:“這都怪我,是我把事情搞成這樣。我是說,我不該領(lǐng)你來這里?!?/p>
杜行抬頭,看著她。
梅雪茗望著窗外,忽然起身,走到房間門口,關(guān)掉了燈光。
房間漆黑一片。
漸漸地,兩人的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看到了從窗戶投進來的朦朧稀薄的月光。
梅雪茗踩著月光,坐回了沙發(fā)。
“這個房間里剛才就有月光,可惜,房間的燈比月光亮,所以我們看不到月光?!痹鹿庀?,梅雪茗幽幽說道。
杜行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事已至此,我只能告訴你……我是文保會的人?!泵费┸嘈χ?,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你知道,文保會很大,并且不像土地廟一樣,需要土地廟的人審查考證幾番后才能加入,恰恰相反,不管有錢沒錢,不管有沒有地位、學(xué)識,只要是喜歡中國文化,想要將中國文化發(fā)揚光大的人,就可以加入中華文化保護傳揚基金會。剛才我問你是不是文保會的人,因為文保會很大,每天都有很多新人加入,相互之間不認(rèn)識那很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