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倫春人有一首詩:朝陽 總是從東方升起,無論 松柏的影子有多長, 它總是和根連在一起。 無論 你來自地北抑或天南。我們的心 總是和你連在一起。
無論漢人也好,胡人也罷,我們都是華夏民族的一員,當(dāng)你讀完這本書,你就會深刻的理解這首詩的含義,正是拓跋鮮卑人讓我們的血液流在一處。
嘎仙洞位于內(nèi)蒙古鄂倫春自治旗甘河鎮(zhèn)東北三十公里處,在群山懷抱之中,離地面約二十幾米的半山腰中高懸著一個碩大的山洞,這就是被史書稱為"鮮卑舊墟石室"的嘎仙洞。祝文為漢字隸書,字形古樸蒼勁,豎寫十九行、共二百零一個字。經(jīng)過漫長歲月的風(fēng)化侵蝕,但大部分文字尚清晰可辨。石室南北九十步、東西四十步、高七十尺,分為四個洞室,四室渾然一體、氣勢雄偉,其幽暗深邃,又顯得神秘莫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一種不可捉摸的神秘莊嚴(yán)。那么住在這樣一個石室里的是一群什么樣的人呢?他們有首領(lǐng)嗎?
魏書給出了答案,"至成皇帝諱毛立,聰明武略,遠(yuǎn)近所推,統(tǒng)國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威震北方,莫不率服。"成皇帝毛,是北魏建國后,追封的第一位皇帝,當(dāng)時他并不稱皇帝,也不稱王,而是叫做可汗,可汗亦做可寒,始自鮮卑族,是鮮卑人對部落貴族的尊稱(司馬光的資治通鑒對無確切名號之前的鮮卑首領(lǐng)悉稱可汗)。為自己祖輩效力的皇帝的祖先立傳,魏書的作者魏收怕有吹噓的成分在里面吧?他的所謂統(tǒng)國三十六,大姓九十九,也就是生活在大興安嶺里以捕食狍子、馬鹿等動物為生的森林部落,他們吃獸肉,穿獸皮,住窩棚,過著群居的生活,典型的原始社會。
在陰暗石室的篝火映照下,可汗毛之后的第五代,一位叫做推寅(注意,無論是毛還是推寅,現(xiàn)在他們都不姓拓跋,拓跋這個字號尚未出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稱呼他們?yōu)轷r卑部落)的可汗做出了關(guān)系到這個鮮卑部落的一個重大的決策,南遷!關(guān)于南遷決策的原因,尋遍史書,亦無記載。我們從自然、地理、世界歷史發(fā)展變化中可以找到它的起因。人口的持續(xù)增長,使環(huán)境成為制約鮮卑人繼續(xù)發(fā)展壯大的瓶頸。大興安嶺雖然物產(chǎn)豐富,但動物的繁殖趕不上人類的破壞快??珊姑珪r代,大的部落已經(jīng)有三十六個,小部落也有九十九個了。到了推寅汗一代,人口必定有增無減,本著居安思危的想法,尋找另一處豐衣足食的樂土也是擺在推寅面前的一道必須解決的課題。也許問題早就提出來了,只是歷代可汗們下不了決心,我想推寅汗肯定是被逼得沒有法子,狼多肉少??!大興安嶺地區(qū)惡劣的氣候環(huán)境,嚴(yán)寒、暴風(fēng)雪是常客,讓他們苦不堪言。
大興安嶺周遭鄰國局勢發(fā)生變化,稱霸草原不可一世的匈奴帝國的衰敗了。推寅可汗所處的時代沒有確切的紀(jì)年,我們大約推斷出他生活年代是在東漢初年。史界有種說法,鮮卑即東胡?!稘h書.烏桓鮮卑列傳第八十》便有如下記載:"鮮卑者,亦東胡之支也,別依鮮卑山,故因號焉"。
東胡是何方神圣呢?涉及一個典故,匈奴單于冒頓反間計大破東胡的故事。在草原上,東胡曾經(jīng)與匈奴一樣強(qiáng)大,冒頓初立為匈奴單于時,東胡以為有機(jī)可乘,派使者索要匈奴王頭曼(冒頓的父親)的千里馬,匈奴貴族反對,此匈奴寶馬,怎么能送人?冒頓說怎么能為一匹馬難為鄰國呢,將千里馬給了它。沒過多久,東胡又派人到匈奴,向冒頓單于索要閼氏(匈奴單于的妃子),匈奴貴族又反對,冒頓的態(tài)度和前次一樣,靜靜地說:"怎么能因為一個女人難為鄰國呢?"冒頓又將自己寵愛的閼氏送給東胡。東胡王開心了,以為冒頓單于和匈奴軟弱可欺,于是再次向冒頓索取位于東胡與匈奴中間的一塊約有千里的土地,匈奴貴族們一想,不就是一塊荒地嘛,雖然大了一點(diǎn),那里能比得上千里馬和你的閼氏呢?紛紛表態(tài),給他吧!誰也不曾料到冒頓火了,每一寸土地都是自己的呀,怎么能隨意給別人!下令牧民全部出動,后出者斬,東胡毫無防備,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