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周刊以特征描述的方式,做出了解答: 他們是具有學術背景和專業(yè)素質的知識者;他們是進言社會并參與公共事務的行動者;他們是具有批判精神和道義擔當?shù)睦硐胝摺?/p>
在此之前,英國《前景》雜志曾評選出“100位最具影響力的公共知識分子”。他們的入選標準是波斯納式的,而非《南方人物周刊》式的,他們只要求入選者具備兩個條件: 活著,而且活躍?;钴S的內(nèi)涵是,憑借專業(yè)領域內(nèi)的卓越聲望,不分專業(yè)內(nèi)外,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影響公共生活。
我們尚不知道被定義為官方媒體的上海某報對英國《前景》雜志的態(tài)度,對他們搗鼓出的公共知識分子的評選是贊同,還是反對,我所知道的是,該報以評論員文章的形式,不點名地駁斥了“我們的雜志”所詮釋的公共知識分子的概念,并斥之為效顰之作。雖然他們覺得類似概念只是“不能影響社會輿論主調(diào)”的一點“噪音和雜音”,但是,決意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的評論員文章仍然嚴肅批評道: 公共知識分子這一概念的提出,實質是離間知識分子與黨、與人民大眾的關系。
盡管喜歡以集體署名方式撰寫評論員文章的上海某報,并未點明“我們的雜志”是哪家雜志,我身邊的讀者還是不容置疑地將之理解為《南方人物周刊》。當時,該周刊創(chuàng)刊不足半年,無論是發(fā)行量和輿論影響力都小得很,人們懷疑,上海某報的評論員文章,以及諸多轉載該文的官方媒體,客觀上幫扶了《南方人物周刊》的發(fā)行量和影響力,增進了公共知識分子這一概念的傳播。
這樣的懷疑是否對應一個肯定的結論,我不得而知。倘若真的是這樣,倒與波斯納對公共知識分子的批評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公共知識分子》,對公共知識分子的贊譽遠遠少于批評,但被批評的那個群體卻因之更為時髦,更為走俏。
秦暉教授家的茶水
在媒體和學者構筑的市場關系中,媒體是需方,學者是供方。沒有媒體旺盛的市場需求,就不會有公共知識分子這個群體在中國的誕生。
2000年夏天的某一個午后,我去清華大學采訪秦暉老師,那時候,秦暉老師的名氣還局限于小圈子,成就他的名聲的是專業(yè)著作,而非新聞媒體。
倒了兩路公共汽車,終于找到了秦暉老師的家,說了半個多小時,口渴得不得了,我很想要杯水喝,可是,我不好意思開口,怕打攪了他。
我已經(jīng)記不得我是因為什么而采訪他,只記得他當時跟我說過,有些記者采訪他,最后不僅沒有形成專訪,甚至還在文章中隱匿了他的名字,只是籠統(tǒng)地將他的觀點寫進報道。
天啊,這不是觀點的剽竊么?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