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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偉人的會面(3)

親歷共和國60年 作者:陳一然


12月16日火車正點開進莫斯科北站(也叫雅羅斯拉夫車站),大鐘正打12點,這是蘇方精心安排的。到站迎接毛主席的有蘇聯(lián)部長會議副主席莫洛托夫、元帥布爾加寧、外貿(mào)部長孟??品?、副外長葛羅米柯、莫斯科衛(wèi)戍司令西尼洛夫中將等。由于天氣寒冷,怕毛主席吃不消,歡迎儀式進行得很快,匆匆檢閱了儀仗隊,便乘車前往下榻之處--莫斯科郊外斯大林戰(zhàn)時的住所。

羅申把我們送到住處,只說“你們好好休息”便離去。莫洛托夫招呼毛主席休息,并告訴我們下午6時斯大林約毛主席在克里姆林宮會面。

我們休息以后,警衛(wèi)人員按時將毛主席送到克里姆林宮斯大林的會客室,比約定時間早到了3分鐘。斯大林的秘書請毛主席到他的房間坐一下,他去通報。蘇聯(lián)其他領導人到斯大林那里集中是一分鐘也不能差的。6時整,斯大林的門打開了,請客人進去。以斯大林為首,莫洛托夫、馬林科夫、貝利亞、布爾加寧、卡岡諾維奇、維辛斯基等在斯大林身后排成一字行列。斯大林雙手緊握毛主席的手,注視端詳了一陣,說:“你還很年輕嘛!很健康嘛!”回過頭來,又把莫洛托夫等一一介紹給毛主席。大家在大廳站成一圈,相互問好、祝愿。斯大林非常激動,對毛主席贊不絕口,說:“偉大,真?zhèn)ゴ?你對中國人民的貢獻很大,你是中國人民的好兒子!我們祝愿你健康!”毛主席回答說:“我是長期受打擊排擠的人,有話無處說……”毛主席言猶未竟,斯大林卻把話接了過去:“勝利者是不受譴責的。不能譴責勝利者,這是一般的公理?!?/p>

然后開始了會談,一邊是蘇聯(lián)人,坐了一長串;一邊是毛主席和我。斯大林坐在中間。斯大林還是關心并詢問毛主席的健康,希望毛主席多加注意。他說:“中國革命的勝利,將會改變世界的天平,國際革命中加重了砝碼,我們?nèi)娜庾YR你們的勝利!希望你們進一步取得更多更大的勝利!”接著,斯大林問:“我們這次應該做些什么?你有什么想法或愿望?”毛主席是這樣表達他的意思的:“這次來是要完成某項事情的,應該搞出個什么東西的,它必須是既好看,又好吃?!比绻抑苯幼g出,蘇聯(lián)同志肯定不會明白,所以我在翻譯時作了解釋:“好看就是形式好看,冠冕堂皇;好吃就是說內(nèi)容有味,實實在在?!比欢K聯(lián)同志仍然不能理解那是何物,全都目瞪口呆,貝利亞竟笑出聲來。斯大林沉著冷靜,仍婉轉(zhuǎn)地繼續(xù)詢問。毛主席說他打算邀周恩來來莫斯科一趟。斯大林還是不能明白毛主席的意思,反問道:“如果我們不能確定要完成個什么事情,請周恩來來干什么?”毛主席沒有再回答。

斯大林的愿望是:不管中蘇簽訂什么條約或協(xié)定,都應由他代表2億人民的蘇聯(lián)和毛澤東代表5億人民的中國來簽署。至于簽訂什么樣的條約和協(xié)定,斯大林也不愿意先提出,以避“強加于人”之嫌,因為他在中國革命問題上犯過錯誤,所以表現(xiàn)得尤其謹慎小心。然而毛主席卻不了解斯大林的愿望,或者根本就不愿由自己簽約。所以盡管斯大林一再詢問,他卻不做更明確的回答。

斯大林為了摸清毛主席的想法和愿望,這次會談后,在休息過程中,又兩次打電話給毛主席,仍是問他有什么打算?有什么要求?毛主席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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