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弗豪斯拆開封口的時候并不顯得訝異。他喝了一大口,又加了一大口,把瓶子遞回去?!爸斪襻t(yī)囑?!?
雷布思把瓶蓋又擰上了。
“你不喝一口?”
“我戒酒了。”雷布思用大拇指摩挲著酒瓶上的標簽。
“什么時候的事?”
“這個夏天開始的?!?
“那你為什么隨身帶瓶酒?”
雷布思看看酒瓶:“因為這不是酒?!?
克拉弗豪斯糊涂了:“那是什么?”
“炸彈?!崩撞妓及丫破坑秩乜诖铮耙粋€小型自殺炸彈?!?
他們走回急診室。希歐涵·克拉克正在一個關著門的房間門口等他們。
“他們不得不給他用了鎮(zhèn)靜劑。”她說,“這家伙剛才又爬起來到處走?!彼钢厣系挠≯E——噴濺而出的血跡,被幾個腳印踩亂。
“有名字了嗎?”
“他不肯說。他身上也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有兩百多鎊現(xiàn)金,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搶劫。你覺得兇器是什么?錘子?”
雷布思聳聳肩?!板N子會在頭骨上砸出坑來。他的傷口看上去太整齊了,我覺得他們用的是切肉刀?!?
“或者大砍刀?!笨死ズ浪寡a充道,“諸如此類?!?
克拉克盯著他:“我聞到威士忌的味道了?!?
克拉弗豪斯豎起一根手指壓在嘴唇上。
“還有什么情況?”雷布思問。這次輪到克拉克聳肩。
“只有一點感想?!?
“怎么了?”
“T恤不錯?!?
克拉弗豪斯把零錢塞到機器里,換來三杯咖啡。他已經給辦公室打過電話,說監(jiān)視暫停了?,F(xiàn)在的命令是等在醫(yī)院里,看被害人會不會說些什么。他們至少需要知道這個人是誰??死ズ浪惯f了一杯咖啡給雷布思。
“加奶不加糖?!?
雷布思用一只手接過咖啡,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只塑料的洗衣袋,里面裝著他的襯衫。他想試試能不能把衣服洗干凈,那是件好襯衫。
“約翰,”克拉弗豪斯說,“你其實不需要留在這里的?!?
雷布思也知道。他的公寓離這里不遠,穿過草坪公園,走路就能到。他那間又大又空曠的公寓。隔壁住著幾個學生,常常放音樂,都是他不知道的歌。
“你也了解泰爾福特的團伙,”雷布思說,“你不認得這個人?”
克拉弗豪斯聳肩?!拔矣X得他看上去有點像丹尼·辛普森?!?
“但是你也不確定?”
“如果是丹尼,那我們除了這個名字之外估計什么都問不出來。泰爾福特挑選手下時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