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從走廊那頭朝他們走過來，從克拉弗豪斯手里接過一杯咖啡。

“是丹尼·辛普森?！彼_認，“我剛剛又去看了一下，他臉上的血已經(jīng)都擦干凈了?！彼攘艘豢诳Х?，皺起眉，“糖呢？”

“你已經(jīng)夠甜的了?！笨死ズ浪够卮?。

“他們?yōu)槭裁匆獙Ω缎疗丈?？”雷布思問?

“因為他剛好出現(xiàn)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克拉弗豪斯聳肩。

“而且論資排輩的話他只是個小嘍啰?！笨死搜a充道，“可以看做一個客氣的暗示?！?

雷布思看著她。短短的黑發(fā)，表情精明，眼睛里閃著光。他知道她很擅長對付嫌疑犯，有辦法讓他們冷靜下來，耐心而仔細地聽他們說話；她出外勤也很能干，腿和腦子一樣快。

“正如我所說，約翰，”克拉弗豪斯喝干了咖啡，“你隨時可以先走……”

雷布思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走廊：“我在這兒妨礙到什么了嗎？”

“不是這回事。但是你的任務(wù)是‘聯(lián)絡(luò)’——僅此而已。我知道你的風(fēng)格：你對案子都很重視，有的時候太重視了。想想坎迪斯那件事吧。我只是想說……”

“你想說，別插手？”雷布思的面頰開始發(fā)紅：想想坎迪斯那件事。

“我是想說，這是我們的案子，不是你的。就是這樣。”

雷布思瞇起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克拉克插嘴道：“約翰，我想他的意思是——”

“噢，沒關(guān)系，希歐涵。讓他自己說。”

克拉弗豪斯嘆了口氣，把空杯子捏成一團，四處找垃圾桶。“約翰，要查泰爾福特的案子，就意味著要留心長槍和他那幫人。”

“所以呢？”

克拉弗豪斯瞪著他說：“你想打開天窗說亮話？行。你昨天去巴林尼監(jiān)獄了——我們這行里消息傳得很快。你見了卡弗蒂。你們兩個聊了好一陣?！?

“他要我去找他?！崩撞妓既鲋e。

克拉弗豪斯舉起雙手：“事實就是這樣，正如你自己說的，他要見你，你就去了?！笨死ズ浪褂致柭柤?。

“你想說我是他的人？”雷布思的聲音提高了。

“孩子們，冷靜?！笨死苏f。

走廊盡頭的門被推開了。有個穿著深色西服的青年男子朝飲料機走過來，手里的公文包在身側(cè)晃動，嘴里低低地哼著歌。走到他們跟前，他停住嘴里的小曲，放下公文包，伸手到口袋里找零錢。目光接觸到他們時，他微笑了一下。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