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牧師針鋒相對地說:“他是這樣告訴你的嗎?你真的跟他討論過這件事嗎?”
“沒有,不是直說的。但這是真的,我知道這是真的。”
塞巴斯蒂安牧師感到很不安。這很可能是事實。他自己也這樣想過。但是這種微妙的、心理層面的感受對于他這樣一名牧師來說是自然的。而這出自一個學生之口就讓他感覺很惶恐了。他說:“你說得不對,拉斐爾,你不能去跟約翰牧師談這件事。他已經服過刑,目前在我們這里工作。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他還要面對執(zhí)行長,這很遺憾。但如果你試圖插手這件事的話沒有什么好處。我們每個人自身都有陰暗面。約翰牧師的事只有他和上帝才知道,或者在他和聽他懺悔的牧師之間交流。你從中干預就太妄自尊大了。”
拉斐爾好像很難聽得進去。他說:“我們知道克拉普頓要來了,是嗎?來刺探我們,來找到不利于我們學院的新證據(jù)。他想看著我們關門。只要主教任命他做托管人,他馬上就會明目張膽地這么做。”
“如果他沒有受到禮遇,他就得到了他需要的證據(jù)。我讓圣安塞爾斯繼續(xù)下去的辦法是平靜地做好我的工作,而不是同強大的敵人對抗。學院正處在艱難的時刻,羅納德·特里夫斯的死更是雪上加霜。”他停頓了一下,然后問了一個他至今也沒有開口問過的問題,他說:“你們一定已經討論過他的死了,你們這些學生對此有什么看法?”
他意識到這個問題并不受歡迎。拉斐爾回答之前停頓了一下,然后說:“我想,牧師,普遍的看法是羅納德是自殺的?!?/p>
“但他為什么自殺呢?你有什么看法嗎?”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接下來拉斐爾說:“沒有,牧師,我們沒有別的看法。”
塞巴斯蒂安牧師走回他的桌前,拿起一沓紙看著。語調里帶著一絲尖刻?!拔铱吹綄W院里這個周末沒什么人,只有你們四個人在。你告訴我,為什么那么多人都走了,學期剛開始啊。”
“有三個學生去教區(qū)實習,牧師。魯珀特被叫到圣瑪格麗特吹奏,我想還有兩個學生跟去聽了。理查德的媽媽五十歲生日,同時也是結婚二十五周年紀念日,他請假走了。還有你知道托比·威廉在進行他的第一次實習,很多人去為他鼓勁。這里就剩下亨利、斯蒂芬、彼得和我。我本來打算在晚禱之后離開。我不想錯過托比的第一次教區(qū)彌撒。”
塞巴斯蒂安牧師仍然在看著那些紙?!笆堑?,這樣算起來人數(shù)差不多。你可以在聽完執(zhí)事長的布道之后離開。但是你不在星期日的彌撒之后上格列高利先生的希臘語課嗎?”
“我約過了,牧師。他周一可以給我上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