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20日,日軍轟炸機飛臨昆明。陳納德在回憶錄中記錄了他當時的心情:
我等待了四年之久的關鍵時刻終于到來了——美國飛行員在中國地面報警網(wǎng)的協(xié)助下,用美國的戰(zhàn)斗機,即將開始與橫掃整個太平洋的日本空中力量進行較量。我感到P-40型飛機的座艙正載著中國的命運,飛行在云南的上空。我真希望我能年輕十歲,還能坐在飛機的座艙里,而不是待在這個掩體里。
陳納德命令手下一個中隊的戰(zhàn)機起飛迎敵。戰(zhàn)斗情況,當年的昆明防空司令部記載如下:“十二月二十日九時十八分,敵輕型轟炸機十架,由越境侵入;十時十分到達呈貢。當與我驅(qū)逐機隊遭遇,我機隊當即迎頭痛擊,敵機倉惶逃竄,我機跟蹤追擊,于十時三十五分,敵機逃至羅平縣屬之三江口,又被我機包圍,發(fā)生激烈空戰(zhàn)。敵機三架被我機擊落,另有三架受重傷亦有墜落模樣,于十一時二十五分經(jīng)滇桂邊境向越境逸去。我機安全返航?!?/p>
陳納德在回憶錄中記載了飛行員返航后他的見聞:
當這些P-40型飛機俯沖進攻時,大家都激動得有些不知所措,把東吁訓練的內(nèi)容全都忘得一干二凈——那完全成了一場混戰(zhàn)。所有飛行員都承認,P-40型飛機沒有自己打著自己全是出于運氣。在接下來的一百三十英里的來回戰(zhàn)斗中,飛行員們嘗試了驚險的九十度偏轉射擊和其他瘋狂的戰(zhàn)術。來自威斯康星沙瓦諾的弗里茨·沃爾夫擊落兩架轟炸機后,便大罵那些軍火制造商,因為他的機關槍卡殼了??伤懞髾z查機槍時,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子彈打光了。在P-40型機退出戰(zhàn)斗時,有三架日本轟炸機被擊落,其余的也都冒著煙,受傷程度不同。埃德·雷克托是志愿隊唯一的傷號。他因長距離追趕日機而使飛機燃料耗盡,迫降在昆明東面的一塊結冰的水稻田里,受了輕傷。
大部分飛行員在回到機場后都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孩子們,”我對激動的飛行員們說,“你們打得不錯,但這不是最好。下次把它們?nèi)蛳聛?。?/p>
昆明防空司令部說:“本省四年以來頻遭敵機空襲,迭次遭我空軍部隊之截擊,予以重大打擊。唯所獲戰(zhàn)果,均未若此次美志愿隊之巨?!舜谓輬髠鱽恚活~手稱慶?!?/p>
志愿隊飛機上畫的鯊魚頭,多數(shù)中國人不認識,覺得稀奇。第二天,昆明的一家報紙上用“飛老虎”一詞來形容志愿隊的飛機。“飛虎隊”自此叫響。
黃澄說:“昆明人感謝飛虎隊,他們都講,老美頂好,那些姑娘也沖出門外對隊員們說,老美你好?!?/p>
陳納德曾提及1942年時飛虎隊受到的廣泛關注:
我在1941年離開美國之前,曾托我在路易斯安那的幾位朋友,幫我注意報紙上有關我們的報道,并把剪報寄給我?,F(xiàn)在我這兒已堆滿了來自美國的剪報,我的部下驚喜地發(fā)現(xiàn),他們已作為“飛虎隊隊員”而名揚世界了。
陳納德恢復美軍現(xiàn)役,并升為準將。這位曾經(jīng)鮮為人知的退役陸軍航空上尉,成為美國家喻戶曉的“飛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