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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杯具啊,就這樣成了別人牌桌上的賭注(13)

歷史不是哈哈鏡:真假袁世凱辨別 作者:端木賜香


接見伊藤博文的前期,也就是早朝時,光緒還召見了袁世凱。按袁世凱的日記,此時的他已認(rèn)定康梁不是好人,“如任若輩所為,必至釀生大變,危及宗社,惟有在上前稍露詞意,冀可補救”。所以他給皇上進(jìn)的言是:“古今各國,變法非易,非有內(nèi)憂,即有外患,請忍耐待時,步步經(jīng)理,如操之太急,則生流弊。且變法尤在得人,必須有真正明達(dá)時務(wù)老成持重如張之洞者,贊襄主持,方可仰答圣意;至新進(jìn)諸臣,固不乏明達(dá)猛勇之士,但閱歷太淺,辦事不能慎密,倘有疏誤,累及皇上,關(guān)系極重,總求十分留意,天下幸甚。臣受恩深重,不敢不冒死直陳?!睋?jù)說“上為動容,無答諭,請安,退下”。

如果光緒這次召見袁世凱就這么簡單的話,至少不符合袁世凱的《戊戌紀(jì)略》,因為譚嗣同夜訪法華寺時允諾,為了打消袁世凱的懷疑,他保證初五請訓(xùn)時皇帝必面給袁世凱一道朱諭。譚嗣同再二百五,此處還是打不得誑語的。如果皇帝不按他所說的給袁世凱密詔,那么袁世凱憑什么相信譚嗣同呢?

有私人記載,光緒這次召見袁世凱時,真的給他“殺榮祿,除舊黨,起兵勤王”的密詔了。這樣的話,光緒的敵人就成了榮祿一個人了,似乎與太后無關(guān),袁世凱執(zhí)行時豈不更加犯難?按臺灣學(xué)者黃彰健推論,光緒當(dāng)然不會直接給袁世凱下詔讓他干掉太后,他既沒那個心也沒那個膽。但是維新人士會拐著彎兒讓袁世凱從中體會出這樣的意思來。他們是這樣策劃的:由維新人士寫一個奏折,就說圓明園雖然被燒了,但傳說我高宗乾隆皇上修圓明園之初,嘗于殿座之下存有黃金紋銀各一窖,年久遂不知處。但幸得一些老苑戶指點。如果我們按他們的指點,把地窖藏金挖掘出來的話,能派諸多用場呢。就讓袁世凱派軍隊于初八動手干這個事吧。皇上最好在初五袁世凱請訓(xùn)的時候就面諭他。

按照維新派的策劃,袁世凱得到皇帝的掘金朱諭,就會意會到這是對他劫持太后的暗示了。至于掘金者,維新派可以通過袁世凱讓維新派的殺手畢永年帶人混進(jìn)掘金隊里去。圓明園掘金是假,從圓明園殺向頤和園劫持老太后才是真。據(jù)孔祥吉考證,檔案館里還真有楊深秀這么一個附片,名叫《請?zhí)讲榻巡亟疸y處所鳩工掘發(fā)以濟練兵急需片》(正折是《拼瓦合以救瓦裂折》)。記檔時間乃是八月初五。但沒有提名讓袁世凱來掘,也沒說動手的時間。這個估計要由其他維新人士來配合了。黃彰健先生也認(rèn)為光緒真的有密諭,而且密諭內(nèi)容與楊深秀附片所說相近。

怎么解釋呢?光緒也許真的有密諭,但是袁世凱為了保全自己與光緒,誓死也不認(rèn)賬了。沒法認(rèn)賬。不過他真的給張之洞拍電報了。大致意思說:后天皇帝接見,我將向皇上推薦你來京主持新政。老謀深算的張之洞立刻回電:“我才具不勝,性情不宜,精神不支,萬萬不可……千萬!千萬!”張之洞不愿來北京趟渾水是一定的,但是他這期間竟然有比維新派還大膽的舉動,他與日本駐上海總領(lǐng)事代理小田切萬壽之助商定了一個合作計劃:由日本方面派參謀給中國訓(xùn)練軍隊、興辦軍事及民用企業(yè);中國方面向日本派遣留學(xué)生等等。另據(jù)日本那邊的學(xué)者研究,庚子年間老張居然也冒出趁亂稱王稱帝的念頭來了。一句話,讓老張混水摸魚還是可以的,但是讓他站到混水中由人摸他則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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