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就聽到門口一片吵嚷之聲。一個胖胖的漢子跳著腳,在售票口高聲叫罵。圍觀的群眾攏著袖子,遠遠地站在一旁觀望。浴室的經理,一個中年女人正在那兒好言勸解:“這位同志,我們的員工態(tài)度不好,自然要嚴肅處理,可您也不能張口就罵人呀!”那大胖子道:“罵人怎么了?我罵她一句,她也不能用梳子來劃我的臉呀,你瞧瞧我,好好的這張臉,劃出這么長的齒印,破了相,落了疤,叫我到哪兒去找媳婦?不行!得叫她賠?!?/p>
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胖子,你也別鬧了。二一添作五,干脆,就讓那姑娘嫁給你做老婆,這不就結了嘛!”又是一陣大笑。譚功達聽說那姑娘用梳子劃傷了人家的臉,就想湊上前去問個究竟。白庭禹拽了拽他,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你縣長該管的?咱們找地兒喝兩盅去。”
這是譚功達和姚佩佩的第一次照面。不過,他很快就把她忘了。
這年春末的一天,譚功達坐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之中,隨手翻看著桌上的那本《唐詩三百首》。說來也奇怪,他一翻就翻到了這樣的句子:
但見淚痕濕
不知心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