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使勁推開門。山普森先生踏出車門,容光煥發(fā)的臉漲得通紅。他雖然矮卻很結實,站得筆直,瞪著擠在車站里的那一堆人,讓他們低頭。他的外衣很奇怪地鼓起來。
我身后有個聲音低語,“手槍!”
牧師太太很快地尖聲向全能的主祈求站長室可以作為我們—他的子民—的庇護所,“我們以耶穌之名祈禱?!?/p>
“阿門?!蔽覀儺惪谕暤卣f。
樓下的人群仍然保持緘默,但是我注意到有人伸手握住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另外一個用手畫十字架,還有念珠沙沙的輕響。顯然他們也在禱告。
“讓開,”山普森先生大聲說,“我雇用這些人替我工作,現(xiàn)在我要帶他們下車?!?/p>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
山普森先生的臉由紅轉成可怕的絳紫。他瞇起了眼睛,掃過群眾。他漿過的衣領上露出的頸部肌肉鼓起。他把下巴向前,很堅定地說,“我要把這些人帶到我的工廠去。讓路?!?/p>
“把那些異教徒送回家去!”魁斯平會的首領大吼。
火車到站的魔咒突然消失了,群眾中很多人爆出野蠻的口號,“送他們回去,不然我們會打斷他們的脊梁骨!”
山普森先生掀開大衣,握住吊掛在腰際的手槍。警官和巡官們也迅速地拔槍,然后魁斯平會的首領閉上嘴巴,口號也逐漸消失。
山普森先生跳下臺階,用沒有握槍的手輕拍魁斯平會的首領?!白岄_,”他又說一次,“我要帶我的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