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產(chǎn)生的一個相關的困難是德國貨幣安排的不確定性。在1871年的新德意志帝國內(nèi)部,存在著至少7種硬幣體系,大多是以白銀為基礎的。然而自由派的銀行家,像挑起了1870年之后的貨幣爭論的路德維希·邦博格,支持的是采用一種合并的以黃金為基礎的新德國幣制體系,他有這種傾向的部分原因是由于白銀的價格相對于黃金來說在下跌。最早在1871年10月,第一次朝這個方向的法律程序邁出了一步,但是一直到1873年7月,《制幣法》才得以通過。到了1875年3月,中央銀行—德意志銀行才建立起來,管理新的貨幣。 到了這個時候,泡沫的生長已經(jīng)有了很長的時間。現(xiàn)存的統(tǒng)計資料顯示,1871~1873年,貨幣的供應增長了大約50%,而價格的通脹程度與此類似。1873年的崩盤吞沒了那些收益,而且把千千萬萬的公司推入了破產(chǎn)的深淵。
這是對在凡爾賽時表現(xiàn)出的傲慢的報復嗎?起碼艾爾封瑟是這樣認為的。然而,1873年的金融危機以及后續(xù)出現(xiàn)的所謂的“大蕭條”—一直持續(xù)到19世紀90年代的初級產(chǎn)品價格下跌—并沒有解決法國的戰(zhàn)略性弱點的問題。早在1874年1月,也就是在最后一批德國軍隊撤出法國領土后僅4個月,梯也爾的繼任者德卡澤斯公爵就譴責德國在謀劃一場針對法國的戰(zhàn)爭。次年,俾斯麥在德國報界的代言人問道:“看到戰(zhàn)爭了嗎?”這造成了法國市場恐慌。
這個警告最后被證明是虛驚一場;也許,俾斯麥從來沒有打算把戰(zhàn)爭的戰(zhàn)鼓敲到國內(nèi)政治以外的范圍。然而,對于羅斯柴爾德家族來說,最為關鍵的是迪斯雷利和戈爾查科夫擱置對中亞在歐洲和平中的利益爭議的決定。至少,迪斯雷利是這樣呈現(xiàn)給他們的?!白蛱焱砩?,”夏洛特這樣告訴她的兒子,“迪斯雷利過來短暫地拜訪了你的父親,而且告訴你父親他在維護大陸和平的談判中取得了巨大成功?!边@位總理看上去又沉湎于他所習慣的夸張之中。當然,1870~1871年,他與格萊德斯通之間在個人作為方面的差異,無法逃過列昂內(nèi)爾的注意。這兩年之間的是是非非暴露了兩個問題:大國之間的紛爭,盡管對他們的家族關系有傷害,但是對他們的銀行來說卻帶來了不菲的獲利機會;國際穩(wěn)定的關鍵不在巴黎,也不在柏林,而在倫敦。
我很驚詫地發(fā)現(xiàn),羅斯柴爾德家族在這個方面非常像一個皇族—具體說來,就是他們之間整天爭吵不休,但是一旦與世界為敵的時候又團結為一體。
查爾斯·德爾克爵士
1879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