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高壓統(tǒng)治下失去言論自由,那么當事人盡可以將不滿歸咎于高壓政策上。但如果沒有高壓政策的壓迫,是自己主動放棄言論討伐的話,那么這份不滿可就無處發(fā)泄了。同時曾被自己以劍相對的人,不僅饒恕了自己的性命,還許以高官厚祿,這樣一來即使心中有情緒又怎能再向他發(fā)泄呢?
在蘇拉的高壓政策下,上述煩惱、厭惡等種種情緒早被扼殺在搖籃里。而愷撒的寬容反而讓這些情緒有了滋長的空間。蘇拉生前總是對周遭種種產(chǎn)生不安;討厭被不安情緒包圍的愷撒卻不知不覺間被平靜表面下暗生的怨恨情緒包圍了。
西塞羅、布魯圖以及曾為龐培派后歸順愷撒并任高職的卡西烏斯三人,于公元前 45年至公元前 44年間頻繁地通信。信件在首都的布魯圖、卡西烏斯和別墅里百無聊賴的西塞羅之間來回傳遞。不過年過六旬的西塞羅和 40多歲的布魯圖、卡西烏斯之間還是有代溝的。西塞羅反而與 55歲的愷撒有更多的共同經(jīng)歷、共同教養(yǎng)以及相近的拉丁語寫作水準??上Т硕说恼瘟鼋厝幌鄬?,此外兩人在性格、兩性關系和對待金錢的態(tài)度上也有著天壤之別。不過從個人立場上看,西塞羅對愷撒的評價之高,遠超他對龐培的評價;那些與西塞羅持相同政見的人也對愷撒評價很高,或者換句話說,他們從個人的立場上來講是很喜歡愷撒的。因此西塞羅即使抱怨自己要成無業(yè)人員在羅馬已無立足之地之后,仍這么寫道:
愷撒有著杰出的平衡能力,他雖懷著寬容的心但并不濫用。對于那些才堪大任的人,一律不分國別、不問出身委以重任。
對愷撒認真、公正的態(tài)度和賢明的行為,我從不吝嗇贊美之詞,即使龐培在談到愷撒時,言語中也充滿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