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看上去像個新開發(fā)的住宅區(qū),前面的石頭標牌上寫著:普利馬莊園。這地方散發(fā)出一股暴發(fā)戶的銅臭味。街上燈火通明,草坪看上去比噴過綠色噴漆更綠。這環(huán)境美化得太過光鮮了,仿佛一出過度預(yù)演的戲劇。占地面積很寬的豪宅是磚石結(jié)構(gòu),設(shè)計者可能想讓它們看上去古老高貴,但沒達到設(shè)計效果。
我們走到卡門塔臺地最高處,看到肯特家的房子時,我感覺心沉了下去。
四輛警車正停在房前,都閃著警燈,更糟糕的是,車道上還有一輛救護車。我拔腿就往那邊跑。勺子盡管比我矮一英尺,仍然邁開大步,一步不落地跟在我身后。草坪上站著警察,其中一名正在和一個人說話,我估計是鄰居。警察還在做筆錄,肯特家的大門開著,我看到門廳、一盞很大的枝形吊燈和一個負責警戒的警察。
我們跑到馬路邊時,勺子停下腳步,我沒有停,而是向門口跑去。門口的警察驚訝地轉(zhuǎn)過身,大聲喊道:“站?。 ?
我站住?!俺鍪裁词铝??”我問他。
勺子走到我身邊。警察用盡臉上的所有部位,向我們傳遞出“不贊成你們的做法”的信息。他首先撇起嘴,然后其他器官都加入進來。他長著一字眉和克魯馬努人克魯馬努人:1868年在法國的克魯馬努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晚期智人骨架,他們大約生活在31萬~4萬年前,被認為是“新人”的代表。般的大腦袋、窄額頭,眉毛和額頭也皺成一團。他先狠狠瞪了勺子一眼,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向我:“你們是什么人?”
“我是阿什莉的朋友?!蔽艺f。
他抱起雙臂,架在胸口,那胸脯完全可以當板手球板使用?!拔易屇懔_列朋友清單了嗎?”他夸張地嘆息道,“或者說,我問過你是誰嗎?”
我的天啊,“我是米基·博利塔。”
那道一字眉突然高高聳上去,“等等,你是米隆的孩子?”
他說米隆的名字時,仿佛正把什么臭不可聞的東西從嘴里吐出來,“不是,我是他侄子。如果你能告訴我——”
“我看上去像圖書管理員嗎?”他厲聲說。
“你說什么?”
“圖書管理員!知道不?我的意思是說,你以為我在這里是為了解答你的問題嗎?就像圖書管理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