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會不會駕車??!”
看著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連景祁也忍俊不禁,笑道:“駕車的這人就是布置這輛馬車的人?!?/p>
“怪不得?!惫傩〔珊吆哌筮蟮嘏榔饋?,故意把聲音放大,“我就知道誰才會這么沒品布置這樣的馬車,像暴發(fā)戶一樣,剛才還敢看不起我們生意人?!?/p>
砰——
馬車這次則是軋過了一塊大石,整個車輪高高地彈起,馬車像被甩出去一般重重一晃,剛剛才躺穩(wěn)的官小采又被翻了下來。好在這次連景祁早有防備,及時過去扶住了她,才避免了她的腿再斷一次的悲劇。
可也就是這么一扶,官小采感覺一股力道拉扯過來,讓她一頭扎進(jìn)了連景祁的懷里,比剛才的環(huán)抱更貼近的距離里,一股花茶的馨香透過天青色的錦緞?chuàng)涿娑鴣?。官小采怔怔地抬頭,就見那張奪人心魄的俊顏近在咫尺,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谧约耗樕?,親昵到幾乎能感覺到肌膚間的溫度。
連景祁也不提醒,就這么似笑非笑地任由她對他進(jìn)行視線非禮。
馬車搖搖晃晃。
車廂里靜得如陷入夜色的水面。
直到腦袋磕上他的下頦時官小采才反應(yīng)過來這樣的姿勢多么曖昧!她連忙手忙腳亂地推開他,試圖坐起來,奈何腳上的傷讓她的身子動彈不了,撲騰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后還是連景祁好心地將她扶好,窘得官小采手腳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看她不自在的樣子,連景祁淡然地坐回原來的位置,似乎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只不過,沒人看見,那一閃而過的戲謔笑意被他掩在了低垂的眼簾之下。
只聽他道:“路線不對,是因?yàn)槲蚁饶舷?,再北上;馬車太過于奢華,是因?yàn)椴皇俏也贾玫模恢劣谳p功,我受傷未愈,自然不可以輕易用武。這下你還懷疑我嗎?”
“你真的受傷了?”官小采的神色頓時緊張起來,“你怎么會受傷?”
連景祁的武功已經(jīng)獨(dú)步武林,要讓他受傷實(shí)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連景祁的神色帶著幾分無奈。
“你怎么受傷的自己怎么會不知道呢?”
“確實(shí)不知,兩年前在下去四川訪友,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醒來后我就在景幽閣里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我已失蹤一年多?!?/p>
“難道說你……失……失憶?”
“不算是,就只是對這一年的事情沒有印象?!?/p>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官小采結(jié)結(jié)巴巴地重復(fù)著,瞪圓的眼睛里一片不可置信。名動天下的連閣主竟然瞞著天下人消失了整整一年,最后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失蹤的這一年去了哪里!
“是?!?/p>
“沒有半分印象?”
看著官小采兔子一樣的眼神,連景祁的笑容如雪蓮般緩緩綻放:“不僅沒有半分印象,醒來之后身子還成了現(xiàn)在這樣?!?/p>
“你受了重傷?還是中毒了?”
“不知?!?/p>
“難道沒有讓大夫來看看嗎?”
怎么會沒有?以景幽閣之力想要什么大夫沒有,只是他這一身病痛來得莫名,盡管已經(jīng)看出是中毒之癥,卻查不出是什么毒。
“這次本就是想南下尋訪一位名醫(yī)的,卻沒想到中途又發(fā)生了狀況?!?/p>
“什么事?”有什么比看病還重要嗎?
“慕容山莊的事情。”
“慕容……”小采才說了兩個字便驚訝地掩住了嘴。剛才在樹林里便聽到他們在說什么慕容家的,莫非是指蘇州慕容家的事情?她該不會這么倒霉吧,為了一樁沒做成的生意就被卷入了這種事情里去,莫非她收到的那封信也與此事相關(guān),所以他們才要帶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