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想起來在普羅維登斯開一家面包房呢?”瑪麗問,“你看起來屬于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p>
“比如哪里呢?“
瑪麗臉紅了一下?!拔乙膊恢?,也許是法國?”
斯嘉麗點點頭,但并沒有作答。她將華麗的燈罩從擺在桌上的臺燈頂上取下來,使得燈光更亮一些。借著更多的亮光,瑪麗看清了斯嘉麗臉上那明亮的紋理,似乎正在顯示著一些讓瑪麗無從確認的東西。悲傷?或許是。不,瑪麗猜想,應該是懺悔。
不一會兒,斯嘉麗從她的編織活中抬起頭來直視著瑪麗。她用的是那種大型號的針,所以手中的毛衣很快就有了形狀,而瑪麗的圍巾還依然小小的,看不出來編的是什么東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嗎?”斯嘉麗開口說,“我的是關于面包、大海,還有……嗯,你猜得沒錯,還有法國?!?/p>
瑪麗屏住呼吸,手中的針線也停住不動了。接下來,斯嘉麗開始說話,瑪麗深呼一口氣,將針和那些柔軟的毛線放在一邊,專心聽著。
“我向來都很擅長做手工的活兒,”斯嘉麗說,“當我還是個小孩的時候,我就喜歡觸摸東西。我經常帶著我的毛絨玩具狗,我叫它鮑爾,走到哪里都把它帶在身邊。它耳朵上的針織線幾乎被我摸掉了。而且我喜歡觸摸所有地毯上的小洞。我喜歡手指觸摸毛茸茸的東西的感覺,這給我?guī)淼牟恢故怯鋹偅瑴蚀_來說應該是舒適。嗯,是很舒服?!?/p>
斯嘉麗停頓了一下,失了神。
“我第一次烘焙面包的時候,”她繼續(xù)說,“我就知道,這是我可以做一輩子的事情了?!?/p>
她深呼一口氣,隨后繼續(xù)。
“我是個很糟糕的學生。學藝術專業(yè)只是因為我喜歡紡織品,喜歡瓷器,而且這個專業(yè)不需要讀一大堆書。所以,大學里我基本上就是抽抽大麻,和其他藝術專業(yè)的學生做愛,就這么混過來的。大學畢業(yè)那年的夏天,我必須要給自己一個人生計劃了,否則我父母會替我做出計劃。所以,有一天我很突然地宣布:我想去法國。我還沒來得及準備,所有的一切就都被安排好了。我的父親認識巴黎的一位教授,叫克勞德·萊韋斯克,我父親就安排我做了克勞德家庭的互惠生。克勞德和她的妻子卡米爾有兩個女兒,分別叫維羅妮卡和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