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忍看到這個畿子以后,問身邊的人是誰寫的,邊上的人說是慧能寫的,于是他叫來了慧能,當著他和其他僧人的面說:寫得亂七八糟,胡言亂語,并親自擦掉了這個畿子。然后在慧能的頭上打了三下就走了。這時只有慧能理解了五祖的意思,于是他在晚上三更的時候去了弘忍的禪房,在那里弘忍向他講解了《金剛經》這部佛教最重要的經典之一,并傳了衣缽給他。然后為了防止神秀的人傷害慧能,讓慧能連夜逃走。于是慧能連夜遠走南方,隱居十年之后在莆田少林寺創(chuàng)立了禪宗的南宗。而神秀在第二天知道了這件事以后,曾派人去追慧能,但沒有追到。后來神秀成為梁朝的護國法師,創(chuàng)立了禪宗的北宗。
2.回頭是岸
佛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這是一些特定的人群,超度同時,也在修煉著自己,只是個人的修為不同,對佛性真意的理解也就不同。有時可能南轅北轍,有的則可能是緣木求魚。
特定人群,和特定的自然環(huán)境諧協在一起,又會生發(fā)出錯落萌動的多樣景觀。而且,由于在佛門里對于生存意義的不同理解,也就必然會出現高低不一的佛門眾生相。
就有如同是儒門中人,孔子取仁,孟子取義;同是道家人物,老子鐘情于眾妙之門的玄想,而莊子則像一只南飛的大鵬,逍遙放曠。同樣,在廟宇深深的佛門里,我們也看到了奇異迷人的獨特霞光。
或許,佛門的博大精深,正表現于此。倉央嘉措,是一個不合作者嗎?
據說,當年老子留下洋洋五千言之后,西行未歸,正是在此時,釋迦牟尼拜老子為師,在菩提樹下終于悟得真理。其實,佛祖的本意,不過是要人超脫,而不是禁錮,是要還世間里的眾生以自由,而不是約束。這一切,正是每一個生命個體與生俱來的應有之義。倉央嘉措的智慧就在于,他對于佛性的理解,正源于他對于個體生命的天真認知。今天,我們回頭談論倉央嘉措,似乎評判的邏輯起點應該由此開始。
如何讓生命的瞬間,追求生存價值的永恒?把持著一種對生命和現世人生的執(zhí)著,帶著對自己和俗世眾生的關心,在佛門教義的理解上,使倉央嘉措已經遠遠異于他人。
于是,一切,從生命意識的底蘊出發(fā)了。倉央嘉措的心里軌跡應該是:對內,營造了一片心靈的廣闊天宇,以超越于佛門里的清規(guī)戒律;對外,衍生為肆意酣暢的行為,以率性無障昭示了本能的反叛。
生命之可愛,正在于個體可以盡情享受這生命。因而生命的價值,正在于生命本身,而非生命之外的什么功名利祿。
自然,自由而又自如的放達,其實有時是學不來的。對生命的理解不同,對那些繁縟的佛門教義的理解也就不同。真正的放達之人,他們關于現世人生的苦痛,關于塵俗的齷齪,關于亂世的荒誕,關于宇宙的空寂,均來自于個體對生命的真切感受與孤獨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