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哲學導論》第4章 自我(31)

哲學導論 作者:(美)羅伯特·C·所羅門


索倫·克爾凱郭爾,論“公眾”①

雖然有這么多作品,主觀思想家只獲得適度的回報。集體的觀念越是支配著日常觀點,成為作為一個個體生存的人,而不是消失于種族和“我們”、“我們時代”、“十九世紀”的話語中,就越是被禁止。不可否認,【成為一個生存著的人】不過是件極小的事情;因此,大量的鄙棄也未能使之受貶損。那么,什么是作為一個個體生存的人呢?我們時代實在太清楚它的微不足道了,但正是在這一點上,顯出了我們時代的那特有的不道德。每一個時代有它特有的不道德:我們時代的不道德或許不是貪欲、享樂和好色,而是對個體的一種墮落的、泛神論的蔑視。在我們對我們時代和十九世紀的所有得意洋洋中,可以聽出一絲對個體的蔑視;在這代人的自負中,有一種對成為人的絕望。任何事情都必須跟別的一切事情連接在一起;人們在事物總體中、在世界歷史中奮力欺騙自己;沒有人想成為一個個體的人。

事實上,克爾凱郭爾在這個問題上的觀點非常強硬,他甚至認為,一個人若“追隨大眾”,不對他或她自己的命運做選擇,不作為一個個人充滿激情地生活,就不能說真正地存在過。

索倫·克爾凱郭爾,論自我與激情②

沒有激情,生存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是在任何所謂的生存的意義上來理解生存的。正因為這個原因,古希臘思想家本質(zhì)上都是充滿激情的思想家。我常驚訝于一個人如何可能被帶入激情。因此,我曾想,我可以使他安坐在一匹馬上,促其狂奔,或者更好,為了適當?shù)禺a(chǎn)生激情,我可以盡可能快地把一個人帶到他想去的地方(如此已經(jīng)處于某種激情中了),并使他安坐于一匹幾乎無法行走的馬上。但是,若一個人意識到了,這就是生存的情形。后者,如果某人拉住配有一匹飛馬和一匹駑馬的馬車,并對那位通常毫無激情的趕馬者說“現(xiàn)在,快”,我想會成功。若一個人意識到了,這就是生存的情形。永恒是那匹有翼的飛馬,而時間是那匹駑馬,生存著的個體是那位趕馬者。也就是說,當他的生存不只是所謂的生存時,他就是趕馬者,而當他是一位嗜酒的農(nóng)夫,在車上酣睡,任由馬兒自己照管自己,他就不是趕馬者了。如果這樣還相信他在趕車,相信他是一位趕馬者,那豈不是許多人都這樣生存著。

受克爾凱郭爾和尼采影響,德國存在主義者馬丁·海德格爾根據(jù)他所謂(也是諷刺的稱呼)的“常人”反對集體的社會同一性,常人是一個極其有效的德語表達,它大致譯作“他們說大蒜治療感冒”中的“他們”。誰是“他們”?海德格爾說,根本沒有誰是,它只是一個匿名的無人。在具有濃厚哲學味道的美文中①,他給出了如下論證:

馬丁·海德格爾,論“此在”和“常人”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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