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也行。”除了這一句，愛瑪小姐今天就沒說過別的話。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但她的眼里未必有我。她嘴里是這么講的，誰知道她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他一定得去！”姨姥說，“亨利先生不會主動找他的。”看，我的事她一手包辦。

“哦，對極了。”我說，“亨利先生不會找我的，我怎么老是不長記性?！?/p>

一陣?yán)L(fēng)箱似的喘息伴著哼哧哼哧的呻吟，姨姥和愛瑪小姐擠出了車門。我跟在她倆身后進(jìn)了內(nèi)院，踏上內(nèi)宅后門的臺階。亨利先生家的女傭伊蕾茲·萊恩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行蹤，我們剛上臺階，就聽見咣當(dāng)一聲門從里面打開來了。伊蕾茲看上去40歲出頭，頭上包一塊頭巾，身著白色制服、白色便鞋，外加一件藍(lán)色格子布圍裙，左頰上長著一塊暗褐色的痣。她向姨姥和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與愛瑪小姐搭起話來。

“杰弗遜的事我聽說了?！币晾倨澱f。

“亨利先生在家的話，我想跟他談?wù)劇！睈郜斝〗阏f。

“他在書房里。路易斯先生來了，他們正在聊天呢。”伊蕾茲回答道。

“他要是不介意，我想跟他面談。”愛瑪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