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恕笑了：“你是搞什么的？”

“畫畫的。看過‘半截子美展’嗎？對那半個牛頭有印象嗎？肖星星。”她一笑眼睛就瞇成兩道縫。

“啊——畫家?！彼t疑地說。他是看過“半截子美展”的，也記得肖星星這個名字。不過他好像記得那作為畫家的肖星星已經(jīng)近三十歲了，并不能和眼前這個生氣勃勃的女孩對上號。

“您是什么家？”肖星星的眼睛亮晶晶的。

張恕笑了笑：“什么家也不是，連干活的地方也沒了。到這兒來，想見識見識莫高窟?！?/p>

“辭職了？”

“嗯?！?/p>

“好大的魄力。我也想這么干，想了好幾年了，可始終沒敢?！彼f話的時候總喜歡拿著旅游帽不斷地扇，先前他以為是熱，后來才知道那純粹是一種習(xí)慣。

“看你可不像不敢的人。”

“是嗎？糟就糟在這兒。我這人看起來膽子很大，可其實膽小得要命。好了，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得買糧食喂腦袋了?！?/p>

“我這兒還有兩袋方便面?！?/p>

“不必了，我不愛吃那玩意兒?！彼缫炎叱龊眠h(yuǎn)。他對她的走路之快非常奇怪，她很豐滿，但步履卻輕盈得像是在飛。聲音也有一種特殊的韻味，他猜她一定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