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西比爾彈著鋼琴,還唱了幾句,惹得奧西尼忍不住取而代之,以證明一個人在唱歌的時候可以不損害自己的美貌;雅各比男爵一進來就挑剔他們兩人的不是;精靈的戴爾小姐在男朋友中以小冒失鬼聞名,經(jīng)常埋頭于與公使館秘書調(diào)情賣俏,她進來時根本不知道波波夫在場,而當奧西尼和雅各比欺侮可憐的西比爾、在鋼琴旁你爭我吵時,她便和波波夫一起躲進一個角落。大家都各講各的,幾乎不管別人怎么回答。最后,李太太統(tǒng)統(tǒng)把他們趕出客廳?!拔覀兛墒且屐o的,”她說,“而且在六點半吃晚飯?!?/p>
只要是星期天晚上,拉特克利夫參議員就一定會訪問李太太。說他們整個晚上談的都是書本,恐怕不太符合事實,然而,不管談論什么,結(jié)果都只是加深拉特克利夫?qū)钐膬A慕。李太太雖然沒有這種意圖,但她扮演的角色,卻比她是個擅于賣弄風騷的妖女艷婦更其危險。對于一個孤獨疲憊的政治家,沒有什么能比李太太客廳中的恬適具有更大的吸引力了;當西比爾為拉特克利夫先生唱了一兩首樸素的小調(diào)--參議員是,或者被認為是正統(tǒng)派教友,所以她說自己唱的是外國圣歌--之后,他心中就充滿了父親般的、甚至長兄般的感情,對這位迷人的姑娘念念不忘了。
不久,他的參議員同僚漸漸發(fā)覺,這位草原巨人養(yǎng)成一個注意女旁聽席的習慣。一天,一份相當友好的報紙紐約《星報》的特派記者喬納森·安德魯斯先生,滿臉疑惑地走到斯凱勒·克林頓參議員面前。
“你能告訴我,”他說,“賽拉斯·P.拉特克利夫出什么事了嗎?剛才,我在他的座位上跟他談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今天晚上我必須把他的意見送到紐約去--不料他話說了半句就突然停住了,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站起來就離開議事廳,現(xiàn)在我看見他在旁聽席上同一位我不認識的女士談話?!?/p>
克林頓參議員慢慢扶正金邊眼鏡,抬頭望望特派記者指的地方。“嘿!萊特富特·李太太!我也要找她談談?!闭f著便轉(zhuǎn)身離開特派記者,以年輕人特有的敏捷匆匆地追趕伊利諾斯州參議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