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安德魯斯先生嘟囔說,“這些老傻瓜都中什么邪了?”他抬頭看看正在與拉特克利夫親切談話的李太太,聲音更低地抱怨道:“我倒不如把這件事情寫成新聞報道呢!”
當年輕的施奈德庫彭先生找到拉特克利夫參議員的辦公室,邀請他參加韋爾克利餐館的宴會時,他發(fā)現(xiàn)這位大人正像他自己所說的一樣,忙得不亦樂乎,簡直沒有心思談話。不行,拉特克利夫參議員現(xiàn)在不能出去赴宴,在目前公務繁忙的情況下,他擠不出時間享受這種樂趣。他遺憾地謝絕施奈德庫彭先生的盛情,因為目前有不可抗拒的原因,不能參加社交宴會;對于這條法規(guī),他只允許一種例外:除非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迫于老朋友克林頓參議員的強求。
施奈德庫彭先生不勝懊喪,他說,尤其是因為他打算邀請克林頓先生和夫人,還有一位姿色迷人的太太,盡管她難得參加社交活動,卻差不多已經(jīng)同意了。
“這位太太是誰?”參議員問。
“一位叫萊特富特·李的太太,紐約來的,你可能不太認識,不像我這么欽佩她,但我相信,在我見過的女人中,她簡直是最聰明的。”
參議員的眼睛蘊蓄著特殊的、不信任的神色,冷峻地落在年輕人坦率的面孔上。過了一會兒,他用深沉的參議員的聲調嚴肅地說:
“小伙子,人生至今,無論女人多么聰明,男人總還有別的事情要忙。還有誰參加你的宴會?”
施奈德庫彭先生報告了名單。
“星期六晚上七點,我沒聽錯吧?”
“星期六晚上七點?!?/p>
“只怕不太能夠參加吧,可我不斷然拒絕,也許到時候去得了。不過別指望--別指望我啊。再見,施奈德庫彭先生?!?/p>
施奈德庫彭是個心地頗為單純的年輕人,像他的同胞們一樣看不透世界上的隱晦曲折。他轉身離開時,心里暗暗痛罵“這些參議員大擺該死的參議員架子”。他把談話的全部經(jīng)過告訴了李太太,是的,他以不切實際的理由邀請她參加宴會,確實不得不忍受這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