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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書店》最佳顧客海明威(5)

莎士比亞書店 作者:(美)西爾薇婭·畢奇


艾德麗安是海明威的第一個法國書迷,第一個用法文出版他的故事的,也是她?!恫粩≌摺罚═he Undefeated)這個故事就曾在她的《銀船》雜志(Le Navire dergent)上刊載過,引起了雜志讀者的廣大回響。

海明威的讀者通常是看了第一本書就愛上他。我還記得喬納森·卡普是多么熱愛他讀到的第一本海明威小說??ㄆ障壬恰鞍⒗膭趥愃埂奔皢桃了沟挠霭嫔?,他第一次來巴黎就詢問他該幫哪個美國作家出書。我說:“來,讀海明威的書吧!”卡普先生就這樣變成了海明威的英國出版商。

不管做什么事,海明威總是又認真又好勝,就算是照顧嬰兒這件事也是如此。在加拿大待了一段時間以后,他們回來時帶著另一個“最佳顧客”——約翰·海德莉·海明威。有天我去他家,看到他在幫小嬰兒“邦比”洗澡,那靈巧的手法讓我感到訝異?!袄系焙C魍拇_有臭屁的本錢,他還問我:是不是認為他以后可以當保姆?

“邦比”還沒學會走路就已成為莎士比亞書店的??土恕:C魍贿呅⌒谋е麅鹤樱ūM管有時候會變成頭下腳上的姿勢),一邊閱讀著最近的期刊——說真的,這可是需要技巧的。至于“邦比”,只要跟著他最喜歡的“老爹”,天塌下來也沒關系。他總是用法文口音說我這里是“西爾薇婭·畢奇的書店”,剛會走路就來店里進進出出。我常常可以看到他們父子手牽手,沿著街道走來?!鞍畋取笨偸且荒樥J真地坐在高腳凳上觀察他老爹,沒有不耐煩過,等著最后他把他從高處抱下來,雖然有時候要等很久。等到他們離開時,我又會看著他們并不直接返家(因為要等海德莉把家事做完才能回去),而是去街角的簡餐店。他們會挑個桌子坐下,前面擺著飲料(“邦比”喝的是紅石榴糖漿),父子倆開始一整天的問答對話。

當時每個人都去過西班牙,但每個人的評價不一。格特魯?shù)屡c愛麗絲覺得很有趣。其他有人去看斗牛,結果被嚇到,還沒結束就逃之夭夭。以斗牛為主題的寫作中,有些人用道德去批評,有些人用性的角度解讀,也有人覺得那是一種色彩亮麗的運動,如圖畫一般美麗。至于外國人對于斗牛的評論,西班牙人常常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而且嚴格來講,都是荒謬的。

而海明威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用往常那種認真、好勝的態(tài)度去了解斗牛,然后才寫出相關的文字?!段绾笾馈罚―eath in the Afternoon)就是這樣寫出來的,而且簡直就像一篇有關斗牛的論文——即使我那位最挑剔的西班牙友人也贊譽有加。海明威有些最棒的作品就出現(xiàn)在這本書里面。

好的作家是如此難尋,所以如果我是個文評家,我只會依據(jù)自己的看法,試著指出他們的文字到底有哪些值得信賴與欣賞之處。因為,有哪個人可以看透創(chuàng)作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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