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報告吧──

清兵衛(wèi)拾起行李，折回河邊。在那里沖洗刀身上的血跡時，他突然另有想法：報告就要被留在那里，接受詢問，休班就泡湯了。

仔細擦了刀，收入鞘，拎起行李走向從這里能望見的下游的水門小房。在水門小房執(zhí)勤的是土木工程隊的年輕人。清兵衛(wèi)打算給他一個梨，讓他報告杉山家老，路上死了一個人。知道死的是北爪，家老就會明白是怎么回事，會立即處理。

大約三十分鐘后井口清兵衛(wèi)來到鶴木溫泉村。

一個女人站在村頭的松樹下。不費多大工夫，就知道那個死死地望著這邊，一動不動，一身縞素的立影是他的妻奈美。

“一個人能走了？”

“是的，慢慢的?！?/p>

妻綻開明朗的笑容。臉上恢復(fù)了光潤。那就走吧，清兵衛(wèi)說，配合妻的腳步，慢慢沿路返回溫泉旅館。

“那也要在這里住到下雪喲?！?/p>

“啊，想家，而且有點兒??”

“什么？”

“啊，非常感激，但美食有點兒吃夠了?！?/p>

“那就只有回家嘍，給你做想吃的粗食?！鼻灞l(wèi)繃著臉開了一句玩笑，“雪化了還可以再來，我和辻醫(yī)生商量商量?！?/p>

“也許下雪之前就全好了呢。我要快點兒給您做飯?！?/p>

“不要勉強，好好看一看情況?！鼻灞l(wèi)說。

路上有泥濘的地方，他拉著妻的手邁過去。小陽春的青白色陽光映照著山麓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