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法官說,“喬和拉本從一開始就不和。拉本假裝聽不懂喬的英語,而喬總是取笑拉本動作太慢。我猜拉本不喜歡在戶外耕種,喬則是個只會工作的傻瓜,他們爭得相當激烈。不過,休伯特·哈穆斯沒在意,那一陣子他的農場很興旺。
“拉本從來沒有看過同一個女人第二眼,就我們所知,”希恩法官繼續(xù)說,“直到艾德琳·格里夫出落成一個身材性感的標致女人。之后,拉本洗澡的次數變得頻繁,晚上常到鎮(zhèn)公所廣場上閑逛,或是去艾德琳·格里夫幫忙的教堂。她也有點兒想引誘拉本——拉本是這么認為的,人們也都說他們會有所發(fā)展。但某個晚上,拉本在教堂晚餐結束后去找艾德琳,教堂對面是由彼得·巴瑞經營的交換谷倉,他在那個谷倉的干草堆里找到了她。她正躺在喬·貢佐利的臂彎里。”
法官從門廊欄桿上由鞋子擺成的V形中看出去,似乎在瞄準什么?!耙恢Ц刹莅也逶谝焕Ω刹萆?。拉本完全瘋狂了,他用力拉出耙子,大吼一聲沖向喬。但是,對他來說,喬的動作太快了。喬把艾德琳拉到一邊,像貓一樣出現在耙子下方,手上拿著一直佩在腰帶上的匕首。那是場可怕的打斗,最后,喬的刀子深深地插在拉本·哈穆斯的肋骨之間,只有刀柄露在外面。”
希恩法官的目光掃向旗桿,它豎立在草地上,在他的產業(yè)前面,像一支為周年紀念而點亮的蠟燭。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晚上,那片綠地上的喧嘩。人們聚集在旗桿、大炮和你的祖先阿薩赫爾·希恩的紀念碑附近,像在宣戰(zhàn)。伯尼·哈克特那時是治安官——希恩路那邊就是哈克特家,在南隅。伯尼費了一番力氣才把喬弄進自己家里,伯尼認為那里是等待州警抵達時最安全的地方。拉本的哥哥休伯特試圖徒手打倒兇手。休伯特是個很瘦的家伙,但那個晚上他整個人都膨脹了起來,抖動得像一只青蛙。厄爾·斯科特和牧師希爾先生不得不壓在他身上,直到伯尼·哈克特把喬·貢佐利弄進上鎖的房間。激動的人不只是休伯特,每個人都同情哈穆斯家,如果這是在南方……
“但這是新英格蘭的鄉(xiāng)下,約翰尼。復仇在我,牧師代替天主這么說,但清教徒總是在個人利害關系與‘你不得’的訓誡之間掙扎。我不否認這很危險,但最后我們妥協了,把喬·貢佐利的審判交給了政府。就這樣,我們犯下了錯誤?!?/p>
“錯誤?”約翰尼困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