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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一體》農(nóng)牧世界的最初碰撞(1)

多元一體:當代中國的歷史解說 作者:劉德斌


對于東亞世界來說,公元前3世紀是一個躁動的世紀。就在戰(zhàn)國七雄持續(xù)不停地為統(tǒng)一農(nóng)耕社會而戰(zhàn)的同時,在北方草原內(nèi),各游牧部族之間也在進行著類似的兼并和重組。在秦始皇統(tǒng)一中原地區(qū)之后不久,匈奴人在草原上興起,也建立起統(tǒng)一大漠南北的草原帝國。

匈奴是中國北方的游牧民族,發(fā)源于河套陰山一帶。中外學者都認為,匈奴語屬于阿爾泰語系,但究竟屬于該語系的蒙古語族還是突厥語族,卻存在爭議。

匈奴人沒有自己的文字,但中國自有文字記載以來,匈奴即以不同的名稱出現(xiàn)在中國的文獻中。殷周時代稱他們?yōu)楣矸剑艽Q他們?yōu)榛煲?、獯鬻(xūn yù)、獫狁,春秋時稱他們?yōu)槿值?,?zhàn)國、秦漢以來稱之為胡或匈奴。

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后,曾命大將蒙恬統(tǒng)率30萬大軍北擊匈奴,雖然取得了重大勝利,奪取大片的領土,卻未能將匈奴納入其統(tǒng)治范圍。蒙恬北擊匈奴之時,是匈奴頭曼單于在位時期,在強秦的軍事壓力下,匈奴被迫向北撤退700余里。

頭曼單于想廢掉太子冒頓而另立小兒子為繼承人,因此派冒頓到西方的月氏人那里作人質(zhì),而后卻派出大軍進攻月氏人,希望借月氏人之手殺掉冒頓。但冒頓卻奪得戰(zhàn)馬逃了回來。后來,對父親懷恨在心的冒頓終于殺掉頭曼,自立為單于。正是在冒頓在位時期,匈奴人最終完成了對蒙古草原的統(tǒng)一。

匈奴從崛起至鼎盛,前后經(jīng)頭曼、冒頓(公元前209—前174年)、老上(公元前174—前160年)、軍臣(公元前160—前126年)祖孫四代,歷時約150年。這一時期,匈奴國家的各項制度日益完備。

單于作為匈奴帝國的最高首領,總攬所有軍政大權,以左、右屠耆為單于之下的最高官職,單于帳內(nèi)的輔政大臣為骨都侯。由于匈奴人尚左,所以左屠耆王通常由單于的繼承人擔任。屠耆是漢語“賢”的意思,因此,漢族又稱左屠耆王為左賢王。這說明匈奴人已經(jīng)確立起最高首領的世襲制度。

匈奴有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以及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等“二十四長”,他們被稱為“萬騎長”,就是由原血親集團的首領轉化來的地方軍政首腦。在萬騎長之下,又設有千騎長、百騎長、什騎長、裨小王、相封、都尉、當戶、且渠等小官,所有官員都有自己的領地,平時由其負責管理,戰(zhàn)時他要率領地內(nèi)所有成年男子參戰(zhàn)。所有機構與官員都是軍政一體的。通過這種方式,匈奴人建立起第一個草原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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