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國野蠻對待那些“動物”的過程中,西方大國的人民也在無形地發(fā)生一種心理的異化。他們越來越缺乏自信,越來越對世界充滿著懷疑和不信任。他們?yōu)榱藴p輕自己內心的痛苦,越是把其他國家的人民看成是動物,他們自己就越來越動物化,他們動輒對那些非西方的國家和人民施加殘暴,漸漸地也經(jīng)常把戰(zhàn)爭和野蠻施加于自己的國家、種族和人民身上了。
1914年爆發(fā)的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則是西方國家相互殘殺的集中表現(xiàn)和結果。這次大戰(zhàn),徹底摧毀了西方歐洲大國中的三個國家,即德國、奧匈帝國和俄羅斯,還嚴重摧毀了英國和法蘭西共和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更是如此。就連歐洲的后裔美國人都譴責歐洲說“歐洲的體制是腐朽的,戰(zhàn)爭是這塊大陸上的病態(tài)表現(xiàn)”,歐洲已墮落為一個只能給世界帶來麻煩的“世界戰(zhàn)爭孵化器”了。①兩次世界大戰(zhàn),迫使歐洲不得不實施全球范圍之內的戰(zhàn)略大收縮,為避免歐洲再次陷入戰(zhàn)爭,歐洲國家的領導人開始考慮建立一種新的國際合作模式來解決國際爭端,聯(lián)合國與歐洲聯(lián)盟都是這種機制的具體表現(xiàn)形式。從表面上來看,似乎歐洲正在朝著一個反對單邊主義、遠離暴力、訴諸國際合作、尊重公意的健康方向前進。
但實際上,這只是歐洲面對超級帝國即美國的擠壓而不得不采取的一種巧妙的弱國戰(zhàn)略,他們希望通過這種安排,以贏得美國對于歐洲的理解和尊重,至少是一種同情。但這并沒有改變他們對于暴力在解決國際事務中極端重要性的看法。在一系列國際沖突中,歐洲對美國是亦步亦趨,動輒派兵海外,有時候比美國還要積極,就是一個明證。歐洲人向世界所作的那些聲明都不過是一種無奈的表演罷了!
歐洲人的心理變態(tài),歐洲病態(tài)的戰(zhàn)爭文化,如今已經(jīng)傳染給了美國人。美國一度被全世界的人民歡呼為歐洲啟蒙精神的繼承者,也一度被那些曾經(jīng)遭受外強壓迫的國家和民族看成是世界的新希望,被第三世界的國家看成是反對世界霸權主義和殖民運動的中流砥柱。如今完全不同了,隨著軍事力量的崛起,美國已經(jīng)變成藐視天下的世界暴君。在國際事務中,美國唯一能會說的語言只有“軍事力量語言”一種。美國不僅藐視那些非西方國家,就連歐洲,在美國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時吆喝的“應聲蟲”了。
美國對世界的劃分,更加簡單,即“美國的”與“非美國的”。在美國人看來,凡是支持美國的,都是美國人的朋友;反之,凡是不贊成美國的,都是美國人的敵人。對敵人,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訴諸武力予以消滅。
在美國人看來,當今世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叢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法律、道德,也沒有人類共同的利益,美國對待世界的態(tài)度就是那種“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叢林規(guī)則了。在處理國際關系上,美國人越來越?jīng)]有耐心,對那些優(yōu)柔寡斷的國際機構越來越不屑一顧,經(jīng)常是隨心所欲,想出手時就出手。如今,歐洲人也倒過來批評美國是被一種窮兵黷武的“死亡文化”所主宰,美國人是神經(jīng)質的好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