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布拉格的游客對于斯大林主義認識不足的話,那么,西方大眾文化中缺乏這種概念則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這一點。冷戰(zhàn)產(chǎn)生了詹姆斯·邦德和驚險小說,還有出現(xiàn)在蘭博影片中的蠢笨的漫畫型俄國佬,但卻沒有產(chǎn)生像《辛德勒的名單》或《索菲的抉擇》那樣雄心勃勃的作品。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或許是好萊塢最重要的電影導演(不管你喜歡還是不喜歡),他選擇了拍攝關于日本集中營(《太陽帝國》)和納粹集中營的影片。后者同樣不符合好萊塢的口味。
高雅文化對待這一問題并沒有表現(xiàn)得更加開明。德國哲學家馬丁·海德格爾的名聲由于他草率地公開支持納粹、由于他在希特勒實施主要暴行之前所產(chǎn)生的一陣熱情而受到了嚴重的損害。另一方面,法國哲學家讓-保羅·薩特的名聲卻沒有因其在戰(zhàn)后年代始終堅定支持斯大林主義而受到絲毫的損害。在這期間,有關斯大林暴行的大量證據(jù)對于任何感興趣的人來說均唾手可得?!耙驗槲覀儾皇枪伯a(chǎn)黨員,”薩特曾經(jīng)寫道,“所以描寫蘇聯(lián)的勞改營不是我們的責任;如若沒有具有社會意義的重大事件發(fā)生,我們就有冷眼旁觀的自由,而不必去爭論這一制度的性質?!痹诹硗庖粋€場合,他對阿爾貝?加繆說:“像你一樣,我覺得這些勞改營令人不能容忍,但是我認為,天天在資產(chǎn)階級的報刊上對它們加以利用的行為同樣令人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