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中，她又看到了顧恣揚。在學(xué)校門口的大柳樹下，他站在她的身后，抓著她的頭發(fā)放在鼻尖輕嗅。他總喜歡這樣，顯得輕佻傲慢，卻又有種說不出的親昵。

“姜楊，你怎么總是這么倔強？”他輕聲問，耳語一般。

天色從白轉(zhuǎn)黑，到了下班時間，秘書小姐過來喊醒她。

“姜小姐，我們要下班了。”

姜楊揉了揉自己惺忪的雙眼，剛才那個夢太過真實，讓她一時之間反應(yīng)不過來。

“姜小姐，顧總他還在辦公室里，他說下班了就請你進(jìn)去?！?/p>

姜楊笑了笑，有些虛弱地說：“謝謝。”

他終于肯接見她了嗎？不容易，這一天總算沒白等，不是嗎？

她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他正伏在辦公桌上，不知道是真的在忙工作，還是在裝模作樣。至少在姜楊的印象里，他就沒有正經(jīng)地做過一件事。

姜楊站了一會兒，看著他始終沒有動作，有些不知所措。

顧恣揚終于抬起頭來，他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身體放松地向后一靠，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來找我，可是，我--不--愿--意?！?/p>

“我求你。”姜楊輕輕吐出三個字。

“什么？我聽得不是很清楚。”顧恣揚傾身向前，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求你，放過老黃的畫廊?！彼貜?fù)了一遍。

“沒想到，你姜楊也會求人？想當(dāng)年你被打斷肋骨的時候，我都沒見你求饒過一聲?！彼α诵?，有些輕蔑地說道。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顧總大人有大量，放過畫廊，老黃愿意出三倍的價錢賠償?！苯獥畲瓜卵垌?，睫毛擋住了她的雙眼。其實她話外的意思就是：那時候年輕不懂事，不應(yīng)該救你這個渾蛋。

“三倍？姜楊，你知道我不缺錢，我要的不是錢?！鳖欗P饒有興趣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