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處于被動的狀態(tài)中(3)

生命的真相:葛吉夫的第四道 作者:(瑞士)珍妮·迪·薩爾斯曼


15.被我的大腦所催眠

一個不專注的頭腦充斥著各種念頭。它在被動的狀態(tài)中會不斷創(chuàng)造出一些形象并把它們套用到觀察對象上。這些形象會引發(fā)存儲在記憶中的快樂或痛苦,以及要去滿足欲望的幻覺。頭腦在一個固定的有利位置上進行觀察,創(chuàng)造出一種分離、一種對立、一種評判,并且?guī)е谝延兄R的預(yù)設(shè)對一切作出反應(yīng)。這種內(nèi)在的模式是我們接收印象的最大阻礙,它會評判我們自己,評判另一個人,評判其他所有人,評判一切。實際上,這種我們難以抗拒的強大模式會影響,乃至控制我們?nèi)康纳?。無論它在何時何處出現(xiàn),這種評判都意味著我們的?!拔摇眳⑴c了進來。我們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評判,甚至在獨處的時候也是如此。這種評判使我們受到無情的控制,而控制我們的正是我們所篤信的那些知識和自我認知。

我的內(nèi)在有一種根本的能量,它是一切存在之物的基礎(chǔ)。我無法感知這種能量,因為我的注意力被記憶中的一切——念頭、形象、欲望、失望以及感官的印象——所占據(jù)。我并不了解自己的本相,我好像什么都不是,但是有股力量驅(qū)使我?guī)е鴩?yán)肅而真誠的態(tài)度去看、去聽、去探尋。當(dāng)我嘗試去聆聽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各種念頭和感受所阻擋。我根本聽不到什么,我的能力還不足以讓我聽到和感受到什么。我渴望了解的東西是更加精微的。我還不具備了解它所需的那種注意力。

有一種自由的注意力不帶任何執(zhí)著,不受任何阻礙,它會讓我所有的中心都同時參與進來。這種注意力與來自我內(nèi)在單一部分的被動注意力是不同的,而我還沒有意識到這種差異。我常態(tài)的注意力會被我的某一部分所捕獲,并被它的活動、它的運作一直控制著。例如,當(dāng)我去思考當(dāng)下的感受時,我的頭腦就會替代我作出反應(yīng),但它的反應(yīng)不是基于真正的了解和直接的認知。我的念頭只是記憶中存儲的信息的呈現(xiàn),與新的事物無關(guān)。這種思維只是局限在我內(nèi)在的一個狹小空間里。它總是帶著預(yù)設(shè),并把我的注意力禁錮在這個狹小空間里,讓它與我其他的部分,與我的身體和心分隔開來。隨著我的注意力不斷地被投注到川流不息的念頭和形象上,我就被我的頭腦催眠了。這些念頭,以及我所有的欲望、喜好和恐懼都只是通過習(xí)慣或是附著來連接彼此的。我的注意力深陷在這個洪流中,因為我從來沒有真正地意識到老天給我的注意力是有其他用途的。

我的頭腦能否安靜地感知事物呢?它在感知的時候是否能夠不去分辨和命名,不在一旁自以為是地觀察和評判呢?要做到這些,我需要一種未知的注意力,這種注意力從不會與它所觀察的對象分離,它會帶來一種完整的體驗,不會把任何東西排除在外。只有當(dāng)我不去排斥任何東西的時候我才能夠自由地觀察和了解自己。當(dāng)我的頭腦能夠在一種專注的定境中保持主動、敏銳和活躍的狀態(tài)時,就會有一種超凡的品質(zhì)開始活動。它不屬于思維、感覺或情感中的任何一種。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活動,它會引領(lǐng)我們到達真相,到達一個無以名狀的境地。我的注意力是完整的,不會被分散……在這種狀態(tài)下,我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做到“不知”,做到不去為感知到的東西命名。我對自己有種感覺,我習(xí)慣性的思維稱之為“身體”,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不知道該如何為它命名。我覺知到緊張——即使是那些最細微的緊張,但我不知道緊張是什么。接著我感受到呼吸,但我不了解它……我待在一個自己所不了解的身體里,被一群我所不了解的人所圍繞……于是,我的頭腦變得安靜下來。

我開始發(fā)現(xiàn):當(dāng)我的注意力變得全然,意識充滿每一個部分時,真正的了解才有可能發(fā)生。那時我不會再有分別心——一切都是平等的。一切都只是純粹地存在著。創(chuàng)造性的行為就是洞察發(fā)生的一切。這樣我就學(xué)會了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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