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似乎讓瑪戈重新打起了精神,她打理了吧里的書籍,給顧客們倒上啤酒,時不時偷偷地從小費罐里順手牽羊,但她干的活確實比我多。我們兩個人從來沒有談起以前的生活,我們是姓鄧恩的一家子,我們的前途成了泡影,但奇怪的是,我們對此心滿意足。
“這么說,到底是怎么回事?”瑪戈用一貫的開場方式講話。
“嗯?!?/p>
“嗯什么?情況挺糟?你看上去簡直一團糟?!?/p>
我聳了聳肩表示贊同,她審視著我。
“艾米?”她問道。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又聳了聳肩再次表示贊同,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瑪戈被逗樂了,她用雙肘撐在吧臺上,雙手托住下巴,蹲下身子打算對我的婚姻來一番精辟的剖析。瑪戈一個人就擔當了整個專家團的職責,她問:“她怎么啦?”
“倒霉日子,只不過是倒霉的一天而已?!?/p>
“別為她的事煩心?!爆敻挈c燃了一支香煙—她每天會不多不少抽上一支煙,“女人全都神經兮兮?!爆敻瓴话炎约核阍凇芭恕边@一類里,她把“女人”當作一個嘲弄的詞。
我把瑪戈吐出的煙霧吹回它的主人處,“今天是我們結婚周年紀念日,五周年?!?/p>
“哇?!泵妹孟蚝笸崃送犷^。她曾經在我們的婚禮上做過伴娘,通身穿著紫衣,艾米的母親還把她稱作“那位美艷動人、一頭烏發(fā)、紫裙搖曳的夫人”,不過瑪戈可記不住什么紀念日,“哎呀,見鬼,時間過得真快?!彼殖掖盗艘豢跓?,這懶洋洋的一招弄不好會讓我得上癌癥,“她又要玩那個,呃,你們把那種游戲叫作什么,不叫‘尋物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