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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錄音一結束，穴井將夫便興高采烈地說：

“今天，本來只打算請您體驗一下我們的系統(tǒng)，卻成了富有成果的采訪。當然，對于長江先生來說，今后還有研究‘紅皮箱’的重要工作。不過，如果您能用這種方式偶爾與我們交流的話，構成戲劇的基礎材料很快就會成形。就您的工作而言，這就如同創(chuàng)作短篇小說般精心推敲，用我們的術語來說，則是把這一切重新回饋給您……如果您能夠讓我們?nèi)绱诉M展下去的話，那就太好了。下周前來拜訪您之前，髫發(fā)子會把今天的錄音內(nèi)容輸入到電腦里去。到時候先請您閱覽其中內(nèi)容。

“長江先生演講過后……經(jīng)常把得到的相關速記登載在雜志上吧。我大致拜讀了那些材料。不過，若是以‘穴居人’的做法看起來，那就沒有什么出奇之處了，因為我們所做的就是面向戲劇?？瓷先?，您在演講時所說的那些未經(jīng)加工的口頭話語，會反復出現(xiàn)一些無用之處以及不一致的現(xiàn)象……不整理這些地方，可是……也就是說，我打算精心推敲長江先生的口語文體中隱含的肉體性并研究那個方向?！豹?/p>

髫發(fā)子則用更為沉穩(wěn)的口吻接過話頭說道：

“在您的協(xié)助下所做的這個采訪臨近結束時，長江先生，關于其后如何講述下去……您當時似乎有兩個思考方向，卻在為做何種選擇而遲疑不定。”

“確實像你所說的那樣啊。”我贊同地說道，感受到了髫發(fā)子所擁有的觀察力。

“我習慣于邊錄音邊注意聽?！豹?/p>

“正說著話的我設想能夠看到玻璃對面那塊圓石，就考慮是先把圓石上第一句中的古義與第二句中的河水沖走聯(lián)接在一起講述，還是先把話題引往其他方向，在如此思考之間，就顯得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