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歡舊愛(7)

曾國藩做官頭三年 作者:朱琨


一陣長嘆,細(xì)思量間自己竟然無任何辦法,朦朧中曾子城卻見春燕走了進(jìn)來,不覺間自己已經(jīng)起身,笑道:“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

“我來尋你回家?。 贝貉嘈χ鴶n了攏鬢角的頭發(fā),刻意讓曾子城看了眼臂彎中的大包裹:“我已經(jīng)用體己錢給自己贖了身,這次就不欠燕鶯樓什么了,只怕是它這名字要改?!彼D了下,又道:“你忘記我和你說,去你家完婚之前要我去老家上墳的事了么?”

曾子城恍惚間已經(jīng)忘卻,遂道:“這樣啊,那你什么時(shí)候上路?是坐車去么?”春燕低頭似有心事,聽他問起指了指黑乎乎的身后道:“我坐牛車回去,回老家去?!?/p>

“那你速去速回,我也好稟報(bào)高堂及早給我們完婚才是?!痹映钦f著忽見春燕不知何時(shí)抽泣了起來,疑道:“怎的如此傷感?”

“我只怕……”春燕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曾子城往前走了幾步,只感覺越來越遠(yuǎn),她的聲音也變得仿若好幾里以外隱隱傳出一般:“我只怕這次回家再也見不到曾相公面了?!苯又m然能聽到她凄楚的聲音,卻無論如何也聽不到內(nèi)容。曾子城睜大了眼睛,傾著身子想抱她:“春燕!春燕……春燕!”

……驀地從夢中醒來,卻見屋中如故,外面月光清亮,曾子城定神良久才知道是南柯一夢,只覺心頭突突亂跳,房間里空無一人。他拿起床頭的冷茶喝了幾口,只覺一股滲涼直透胸臆,渾身上下都不由得打了幾個(gè)激靈。看時(shí)間尚早,又自渾然睡去,直到被李元度提著耳朵叫醒時(shí)已是日上三竿了:“伯涵可知道燕鶯樓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曾子城立感不妙,坐起身時(shí)有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白蛱煲估镱^牌春燕會(huì)了一個(gè)新客并未過夜,新客走后她就上吊自縊了!”

“什么?”曾子城一把弄倒了床頭的茶杯,茶水順著床流到他的衣襟上卻渾然不知。

“伯涵不必這么大反應(yīng),這春燕你只見過一面還能如此癡情?下次攢夠了銀子給你介紹春鶯就是,不輸于春燕?!痹映菦]有答話,淚水卻潸潸落下:未免有情,對酒綠燈紅,一別竟傷春去了;似曾相識(shí),悵梁空泥落,何時(shí)重見燕歸來?隨著“叮當(dāng)”的輕微聲響,李元度赫然看到曾子城手中正捏著一支異常華美的金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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