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媽媽說,“你上學(xué)要遲到啦。”
我不情愿地打開門,手里抓著我的薄毛巾:“我不舒服?!?
媽媽擔(dān)心地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怎么了?”
“我肚子疼,”我說,“我覺得今天應(yīng)該在家休息?!?/p>
媽媽盯著我看了看,然后笑了。“傻孩子,你為什么說謊?你一定得去上學(xué)?!?/p>
“我不去?!蔽业难劬餄M是淚水。我用毛巾擦臉,試圖掩飾。
“其他孩子對你不好嗎?”她慈愛地問。
“不是學(xué)生,”我盯著衛(wèi)生間滿是裂縫的門說道,“是老師?!?/p>
她看上去將信將疑。在中國,教師是被高度尊敬的?!澳阏f什么?”
我告訴了她整件事的經(jīng)過:博加特先生昨天如何糾正我的口音,如何為我不懂的事情大發(fā)雷霆,還認為我作弊,給了我零分。我再也忍不住了,任淚水滾落,但又努力克制,沒讓自己泣不成聲。
我講完以后,媽媽沉默了。她幾番變換口型,最后遲疑地說:“也許我可以跟他談?wù)?,告訴他你是一個多么優(yōu)秀的學(xué)生。”
我雀躍了片刻,可隨后我想到說不了幾個英文單詞的媽媽跟博加特先生對話的情景——這只會讓他更加看不起我?!安挥昧?,媽。我會更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