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西部
在我二十幾歲操作著一些大型設備從事耕種的這一段冒險經歷中,我娶了一個名叫馬西婭·鄧肯(Marcia Duncan)的奧馬哈女子。雖然我們本意都是好的,但是最后我們并不合拍,所以結婚沒多久就離婚了。我當時還很年輕氣盛,焦躁不安,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我要干什么。我向父親征詢意見,說我想去由他敬重的人開辦的公司里學習學習。我們討論了幾個選擇,都是伯克希爾公司控股的不在奧馬哈的公司。父親說,他會幫我找一份工作,“但是你要從底層做起”。我完全可以接受。最終我選擇了加州的時思糖果(See’s Candies)。
我一開始工作的任務之一,就是和時思的一位備受信賴的資深維修工程師一起出差。時思糖果的店面幾乎千篇一律,色調永遠是黑白相間,地板也是由黑白相間的瓷磚拼成的。大多數銷售員都是女性,身穿帶有黑色蝴蝶結的白色連衣裙。每年,工程師都會從加州去得州和西部的其他州出差,檢查大量的時思糖果店鋪,以確保每樣東西都得到很好的維護,還會給這些店鋪來個大清潔。他在我心目中就是個80歲的老頭,但是我知道他實際上要年輕得多。當然,和一個以自己工作為榮的同事共事還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我之后調到了生產和包裝部門,在那里,我負責訂購每天的訂單所需的包裝盒。
訂購包裝盒聽起來小菜一碟,但是它的數量要與產量相一致。如果訂購出現錯誤,不能滿足糖果訂單的需求,就會對生意帶來嚴重的影響;如果訂多了,盒子又會積壓在走廊。我們定期會有消防檢測,如果走廊堆滿雜物通行不暢的話,整個工廠可能會被勒令關閉。
時思的一些員工并不待見沃倫·巴菲特的兒子,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有一次,一個同事訂購了兩三倍于我們通常所需的包裝盒,就是想引發(fā)剛剛我說的消防檢查的問題。我的上級把我叫過去,說我犯了個這么低級的錯誤,要解雇我。他給我看了看包裝盒的訂購單——簽的是我的名字,但是我指出這一看就不是我的字跡。之后他們進一步調查,發(fā)現是他人所為,而這個人一直對我獲得這份工作的方式感到憤憤不平。
我父親想讓我在這個行業(yè)里至少待上兩年,真正學到些東西,我也答應了。我還算喜歡這一行,在時思也交了些朋友。然后我遇見了德文。
當時除了時思糖果,我的另一個選擇是紐約州的《布法羅晚報》(Buffalo Evening News)。我遇見德文之后,心想:“謝天謝地我沒有去布法羅!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會遇到德文?!彼菚r已經是四個孩子的母親,而且是位極為出色的母親。我在時思的最后一年,我們度過了愉快的時光,與此同時,我也在加州大學歐文分校念書,這一次的目的是發(fā)現我到底需要什么、需要怎么做,才能活得有價值、有意義。
但是我一直很懷念奧馬哈。盡管我很喜歡在加州大學歐文分校上課,但我還是想和德文結婚,也需要一份工作來養(yǎng)家糊口。如果在南加州定居的話,我覺得有點兒不合乎情理,所以我們搬回到奧馬哈。之前我在那里學習如何使用重型設備,所以還有些朋友熟人,一回去我就承包了一個項目,修剪河邊幾英里堤岸上的雜草。我們結婚之后的兩個月里,德文就懷上了H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