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宜欣打算留在西安吧?”
“我知道啊,她跟我說過?!?/p>
劉桑舉起杯子,跟我說:“干?!?/p>
還沒等我舉起杯子,他就咕咚一口咽下去了。像是攢足了勇氣,劉桑說:“我喜歡她?!?/p>
“誰啊?!?/p>
“宜欣啊?!?/p>
“誰?”
等確認這個宜欣是我認識的那個宜欣之后,我點了一根煙,卻怎么都點不著。我把煙拿反了,又換了一根煙佯裝平靜,心里卻有如萬馬奔騰。
宜欣?你搞笑呢,她是個爺們兒啊,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宜欣?你們認識十幾年了,你不覺得硌硬嗎,上床都會笑場啊。
我又問劉桑,宜欣知道嗎。他說不知道。我又問劉桑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她的。他說不知道,但把日本簽證辦好的那一刻意識到,去日本就見不到宜欣了。我問劉桑喜歡宜欣哪兒。他也說不知道,就覺得看見就高興。
最后,我踹了他一腳說,你遲來了十年的情竇終于初開了,從今往后你就是人類了。
劉桑也笑了。
相對于宜欣和劉桑,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里,受折磨最深的是我。倆人都是我哥們兒,都聽我的話,什么話也都跟我說。我既要保證不把自己的主觀因素帶進去影響他們,又要保證信息被阻隔。
宜欣顫顫巍巍地跟我講,劉桑跟她表白了。我裝作很詫異地說:“是嗎,我的天哪,真不可思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