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人機互動的方式中，重要的一面是由機器決定的，即由媒介技術決定的。然而這新媒介技術的方向是由什么力量所決定？投資人，技術精英還是處于終端的消費者？為什么在文化和技術的較量中，最后總是新的技術力量占上風？技術是總體社會文化的一部分，為何這一部分在今天分外耀眼，成為社會文化的推動力量？

說到新技術文化的推動者，最容易想到的是商業(yè)利益。商業(yè)利益總是將尋求新的市場空間作為自己的目標，歷史上一種新技術的出現，往往遭到拒斥，然后是一個漫長的拉鋸過程，直到某個契機的出現才得到大面積的運用，這某個契機可能就是商業(yè)利益（如出版業(yè)之于印刷機）。問題的關鍵是除了商業(yè)利益，還有沒有其他社會條件？例如，新的社會環(huán)境和年輕一代人的心理和欲求？

或許我們還應該關注互動過程中的互為媒介現象。新技術往往與青年人互為媒介，青年人通過學習和掌握新技術，逐漸成為社會的主導力量，而新技術又通常是借助年輕人得到傳播和推廣的。即便是商業(yè)利益，它也不會被某一個固定階層獨享，特定的時代總有特定的幸運兒。（載《讀書》2012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