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28)

光榮與夢想 作者:(美) 威廉·曼徹斯特(William Manchester)


羅斯福是美國人民永遠的總統(tǒng)。所有的悼念中,恐怕以塞繆爾?格拉夫頓的悼詞最為貼切:“人們回憶他,如一位面帶笑容的公交車司機,嘴上總翹著煙嘴。他習慣了在急轉(zhuǎn)彎時聽到車上傳來一陣嘈雜聲,乘客習慣于埋怨他不該這樣駕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可以安全地繼續(xù)駛向下一個轉(zhuǎn)角,同時也明白哪些嚷嚷聲為真、哪些為假,因為他熱愛車上的乘客。現(xiàn)在他走了,車也停了,離天堂之門還很遠,乘客們緊緊地拽著彼此,不知如何成功轉(zhuǎn)過下一個彎道。”

康涅狄格大道4701號二樓的一套公寓里,20歲的瑪格麗特?杜魯門正在為晚宴盛裝打扮。電話鈴?fù)蝗豁懥?,?jù)她后來的回憶說:“電話里,父親的聲音緊張又奇怪?!钡敃r正為晚宴興奮不已,因此并未多加注意,還高興地說:“喂,爸爸?!?/p>

“叫你媽媽來聽電話?!?/p>

“你晚上回家吃飯嗎?”

“叫你媽媽來聽電話?!?/p>

“我只問一個簡單的問題!”

“瑪格麗特,請你叫媽媽來聽電話,行嗎?”

聽到這句話,瑪格麗特很委屈,雙眼含淚,徑自回到梳妝臺前。過了一會兒,她瞥見母親站在門口望著她,或者說,只是望向她這個方向。

“媽媽,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母親貝絲?杜魯門輕輕地回答:“羅斯??偨y(tǒng)去世了?!?/p>

“去世了?”

貝絲給一位朋友打電話,門鈴響了,瑪格麗特打開門,看見一個陌生女人站在門外。

“是杜魯門小姐嗎?”

“沒錯!”

“我是美聯(lián)社的記者。我想……”

沒等她說完,瑪格麗特就“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因為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襯裙開的門,同時也意識到自己不再有清靜日子了。她向窗外望了望,一大群人圍在樓下,有記者、攝影師、朋友以及好奇的路人。公寓管理員后來發(fā)現(xiàn),許多人來申請租這套空出來的套房,這里寬敞宜人、交通方便,每月房租120美元,屬租金管制公寓,現(xiàn)在上門求租的人可謂絡(luò)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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