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他山之石,可以攻玉(1)

詩經(jīng)密碼 作者:劉蟾


和周宣王有關(guān)的這些詩作,有幾首的文學(xué)水平還非常高,很有藝術(shù)特色,其中一些句子膾炙人口,經(jīng)常被我們掛在嘴邊。

下面,我們就從這些詩作中挑出幾首最具有代表性的,做個簡單介紹。

《庭燎》,是贊美周宣王勤政辦公、辛苦把活干的詩,收錄在《詩經(jīng)·小雅》中。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鸞聲將將。

夜如何其?夜未艾。庭燎晢晢。君子至止,鸞聲噦噦。

夜如何其?夜鄉(xiāng)晨。庭燎有。君子至止,言觀其旂。

“其”,是語氣助詞。“庭燎”,就是庭中點燃的火炬,用以照明。“將將”“噦噦”,都是擬聲詞,形容貴族走路時佩玉叮咚撞擊的聲音。

作者以自問自答的設(shè)問句作為本詩的開始。夜晚到什么時候了?夜還沒完呢,宮殿里火把通明。前來朝會的公卿大夫們和周宣王一樣,都十分勤快,天還不亮就趕來早朝。

第二段、第三段只改變了幾個字,表示時間的變化。從“未央”到“未艾”,再到“鄉(xiāng)晨”,表示大家一大早就開始朝會,忙忙碌碌的樣子。

這首詩很簡單,通過描寫宮殿明亮的火把,暗示周宣王一大早天還不亮就到宮殿里處理政事,夸贊周宣王和大臣勤勞政務(wù)。

“未央”一詞非常優(yōu)美,可以理解為“沒有到中央”“沒有結(jié)束”,在《庭燎》中指夜還漫長,天還不亮,但是單獨拿出來就有“長久”的含義,所以這個詞很吉祥。西漢有個宮殿,就叫“未央宮”,一方面暗指漢家政權(quán)長長久久不到盡頭,另一方面取的就是《庭燎》一詩的典故,警戒漢家天子要勤政,不要疏懶。

還有一首《鶴鳴》,也十分著名。

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魚潛在淵,或在于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萚。他山之石,可以為錯。

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魚在于渚,或潛在淵。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九皋”,代指回環(huán)曲折的沼澤地,“渚”,是水中小洲。“爰”是語氣助詞,沒有實際意義?!皹涮础?,就是檀木,木料堅硬,是珍貴的木料?!叭[”,是枯落的樹葉,“錯”,是琢玉的磨石。

這首詩用鶴、魚、檀木、他山玉石等來比喻那些賢能之人。

鶴體形優(yōu)美,高貴典雅,然而不能輕易見到,自古就深得人們的喜愛,常常用來比喻隱居的大賢之人?!苞Q鳴于九皋,聲聞于野”,就是比喻賢能之人雖然地處偏僻,一樣聲聞天下。

接下來,詩繼續(xù)比喻。詩中說,魚兒有時候藏在深淵,有時候露在淺水灘。山中有珍貴的檀木可以用,別處的石頭,可以用來做琢玉的磨石。

這些比喻,是說無論環(huán)境好壞,各種地方都有人才;這些人才也時藏時現(xiàn),我們要及時把握。人才各有其用,要能發(fā)現(xiàn)可用之處。即便是外國的人才,只要能對我們有幫助,也要千方百計吸收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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